一个新的开端

  初一的时候,就有了写作的兴趣,那时凭着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在一本新买的粉红色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第一篇小说。小说讲的是一个出生于侗寨的少数民族小姑娘,和自己的小伙伴们到镇上求学的故事。那时,对深山里云雾缭绕的村寨有很浓厚的兴趣,所以我把自己脑海里对那种神秘感的理解,用很稚嫩与词不达意的方式记录下来。现在回想起来,发现写作真的是一种对生命的好奇,对神秘的向往。现在23岁的我,已经没有自信能写出那么纯粹而丰满的文字。

  我看过的一个关于刘慈欣的采访,他说作家们都有一个共识,先给出主题,再在这个框架下写文章是写不好的。真正的作者,是循着内心的一股纯真、受着灵魂的引领写就的。

  初中埋下了我写作的伏笔,是我想象力萌发的重要阶段。而高中的时候,更像是一种对压抑备考生活的发泄。实验班的我面对成绩优异的同班同学,更多地执笔于写作一些极端、诡奇的诗歌,比如下面的一首故事诗《白骨》。


《白骨》

生活在给了我一次希望后又生生地将它打碎,

  我该如何去寻回那些残忍的碎片?

  又从何处寻找粘碎片的胶水去修补?

  不停的补着,补着,想要把它重变圆满

  偏却无计可施,无从下手,

  焦虑着,

  直到满手被碎片割的伤口,淌血把心情给窒息了。

  压抑的生活,就像一汪死气沉沉的水,

  我被压迫进去,无法呼吸。

  无计可施,无从呼救。

  我从激烈扑腾,慢慢奄奄一息。

  直到水面最后那朵黑色涟漪,慢慢化作乌有。

  然后我死了,尸体沉入水底

  被污水侵蚀,被微生物噬咬吞食

  我的身体从此变得斑驳多彩

  是破碎华丽的,是残缺丰富的

  无法言说有多少种生物在我的身体里安家,

  它们在我腐烂的眼眶里穿出一条条

  四通八达的隧道

  直达我大脑深处

  然后那就成为它们世界中的高速公路

  它们吮吸我死亡的脑髓和我死亡的神经

  它们和我的灵魂共享同一具躯体

  它们会选一个温暖的地方

  一个离我灵魂最近的地方

  比如我的心口或鼻腔

  筑巢排卵

  不久之后,就会有无数软软的虫宝宝在我的身体里诞生

  我会用我的肉体喂养这些小生命

  直到它们变得茁壮

  然后不再需要我

  最后离开我

  离开后,我已差不多是白骨森森了

  那时的我对于大自然已毫无用处

  虽已毫无用处,但至少,我成为了历史的见证。

  “你怎么可以如此软弱?”

  水里的鲤鱼游过来,对我的尸体说

  “你既然被生活谋杀,就应上天庭控诉!”

  我笑了

  只是我的灵魂笑了

我死了,怎么去控诉呢

  “把你的愿望向海之精灵水母许下,她会把你的愿望带回人间。”

  于是我找到了海之精灵水母姑娘

  向她诚心地许下了愿望

  她却挥挥透明洁白的触须,一脸嫌恶地走了

  “什么腐烂东西?又脏又臭!”

  原来美丽的水母姑娘是个自恋而以貌取人的家伙

  我无奈了。

  “试试告诉你身体里的虫子,他们肯定帮你!”鲤鱼又说。

  对啊,我用自己的腐肉养育了它们

  念在这份养育之恩上,它们会帮我

  我怎么说也算是它们的母亲

  “妈妈,妈妈,我们这些水底长的小东西,有什么能耐到水面上去?”

  软弱的小虫子们异口同声地怯声道

  我想我真是软弱的,否则怎么会养出这些个没出息的孩子?

  我愤怒了

  鲤鱼也没办法,摇着尾巴叹着气走了

  回头想想,这也是个伪君子

  出谋划策不是挺在行么?为什么就不亲自帮帮我的忙呢?

  所有可以帮我的人他都想到了,却惟独没考虑过他自己

  哎,我郁闷了

  水里的世界是没有季节变换的,

  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永无止境的窒息

  我被淹没了千年,就有千年的黑暗束缚我

  水里的世界氧气稀薄,

  却从来不是我呼吸困难的原因

  打不开的心结羁绊着我无法超度的灵魂

  天堂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即使是地狱

  我在海底三万里,也从未近过地狱丝毫

  光,有光

  强烈耀眼的光

  是的,我还记得那个词语叫做光。

  白色的,有热度的,照上我白骨森森,映上周围水光潋滟

  怎么了?

  “哥,快看,这里有个遇难者。”

  “哪里?”

  我听到仿佛山泉般清澈的声音,于是我胸中积压的郁结一瞬间散去了大半

  “是具女尸,快捞上来吧。”

  兄弟俩是海上的渔夫。

  我被哥哥带走

  他的脾气有些古怪

  喜欢收集遭遇海难的人的头骨,偷偷地收藏了满屋子

  我的头与我的身体被他拆分了家,于是我的灵魂也裂成了两半

  我的身体被挂在东墙头,我的头却被他放在枕边

  他每晚睡前都会拿起我的头细细端详,说些我听不明白的话

  但我听出他话里的惋惜

  他是不是在为我的命运慨叹?

  叹我遇上灾难,翻了船,太早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可他又怎会知道,是生活,而不是灾难,扼杀了我。

  就这样,我和他住在了同一片屋檐下。

  白天,我会用藏在身体里的灵魂透过窗口看他在沙滩上忙碌的身影

  夜晚,我会用藏在头骨里的灵魂感受他的抚摸与端详

  有时,我会觉得,我的自由被定格在仅有的两个方位上

  一个在枕边,一个在墙头

  我的视野,也是那么的窄

  一个看到的,只是沙滩、大海和落日

  一个看到的,只有他的臂膀、胸膛和眉眼

  我的世界,简单的仅此而已

  但是你说,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么?

  我,知足了。

  高中时期,靠写小说和看小说来缓解荷尔蒙极具堆积的压抑,那时对性有着懵懂而向往的矛盾情绪,而关于性,更多的是来自盛行的耽美小说和当时偏爱的古风文学,于是我的创作意图更向着两个男人之间至性而纠结的情感上发展,意图通过精心设计的悲情的情节,来制造一种无病呻吟的春花秋月里,比如这一篇创作于高二时期的耽美短文《江湖》。

《江湖》

“我只想找到一方属于我自己的天地,无关功名利禄,无关贵贱尊卑。

我便是我,纯纯粹粹的我,至情至性的我。

我在我的天地中,无拘无束,更没有任何人,给我最直接的否定。

我是鸟,我的天地即便是笼,我也将安于笼中。

你耻笑我也好,骂我懦弱也罢,我只是不适合出人头地,就如墙角的杂草,自甘堕落,却并不需要你怜悯的回眸一瞥,你做好你的路人,把我无视了就好,因为我从来就不配你为我驻足停留,我只适合沉默暗淡,也注定了一生碌碌无为。”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那年我对他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后,感觉舌头都打了结,而这一个结竟到多年后的今天也未曾解开过。

真的过去很久了呢,可那年他彻底对我失望的表情我仍然记忆犹新,梦中无数次想伸手为他抚平紧皱的眉头,想捂住他的嘴,阻止他说出那句多年来一直如噩梦般纠缠我不放的话:“莫离,我看错了你吗?”

我轻轻举起一樽盛满月华的酒杯,微抿一口,唇齿间顿时溢满了苦涩。

我苦笑:“有没有看错,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他失去理智的抓住我的手臂,粗鲁的动作惊动了满庭桃花,花瓣受了惊吓,纷纷落下,有一些轻沾上他乌黑光亮的鬓发,与他颊上微恼的红晕交相辉映,为本就相貌不凡的他平添几分超然脱俗的仙风道骨来。

我看着他,啧啧赞叹:“真不愧为人尽皆知的写兰公子,气度非凡哪!”

他恼羞成怒的拉住我胸前的衣襟,狠狠使力,将我拉近他,然后低头就势吻住了我。

绵长而激烈的吻,伴着唇齿厮磨的水声,一时间我仿佛看到了流泉飞瀑,清潭浣溪,我乘着竹筏,手持竹竿,行于碧水红莲间,仿似一副水墨图,我是画中的主人公,而他,便是那个提笔成作的画师。

我默默受下他这一吻,享受着他的气息为我带来的安心。

吻毕,他凝视着我的眼睛,深情的目光灼伤了我,我用手捂住双眼,还是无法阻挡他的视线带给我的刺痛。

我狠下心来,对他淡漠的说:“不要试图改变我的心意,因为结果只会让你失望。”

他用力地把我覆在眼上的双手扳下来,于是我再次看见了他的眸子,黑如点漆,亮如星辰。

他几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紧锁住我:“莫离,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玩物。”我绝情的语调让我自己都不由抖了三抖,更何况视我胜于生命的他。

我决定坏人做到底,一不做二不休,于是朝他继续冷笑道:“我不过玩玩儿的,你可真天真,真的假的都分不清。来,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想你的。就四个字……不知羞耻!”

他显然是被我忽如其来的恶语相向给弄蒙了,我趁着他这堆柴薪被点燃之际,及时的再浇两把油:“家里没钱就想靠着我家势力一步登天……舒写兰啊舒写兰,你以为我王莫离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告诉你,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副臭皮囊被揭穿时会有什么表情。如今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一番期望啊。你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真叫人赏心悦目呢。”

盛怒之下,他把我推入了荷塘。

就是那刻他脸上暴怒而失望的神情,被我的记忆定格成永恒的画面,珍藏在灵魂深处,被我时不时翻出来,细细咀嚼一番。


他是我爹的门客,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是府里所有门客中最受我父亲赏识的一位。

但把主家少爷推进池塘毕竟不是小事,再加上我在父亲耳边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他的坏话“爹啊,不是孩儿乱说话,那个舒写兰啊,简直是个衣冠禽兽,您看他把孩儿整的卧病在床好几天呢!小肚鸡肠!恃才放旷!这种人一旦发达了肯定是祸害一个!爹你还留他做什么?”,于是乎我就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了平时根本理都不愿理我的父亲的维护。

父亲顾及王家面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不得不在舆论压力下将舒写兰驱逐出府。

他一向惜才爱才,经我这么一闹,丢了舒写兰这块宝,对我的恨意也从此创下了新高,这便意味着我在王家无依无靠的生活又得难过三分,谁让我娘曾是青楼女子?王家人连正眼都懒得给我一个瞧的。

那天晚上三更时分,我悄悄潜到舒写兰的别院里,发现他正在屋里收拾东西。

残烛昏暗的光线将他瘦长的影子微弱的投影在窗纸上,我伏在窗边用手轻轻描摹影子的轮廓,擅琴的手指第一次变得僵硬而笨拙。

情不自禁落下泪来,一滴,两滴,掷地无声。

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听见屋里他平淡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外面,何不进来共饮一杯离别之酒?”

我抹抹脸上泪痕,将悲伤换做一副春光明媚的笑容,推门进房,朝房中人懊恼的叹气,拍着脑袋道:“唉唉,被发现了。我还以为藏得很好呢。舒公子耳朵生的真尖,莫离佩服!”

我随手拿起一个桌案上放置的酒杯,取壶倾酒,举杯人前:“莫离祝舒公子明日一路顺风,早日找到好人投靠,功成名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他也礼貌得体地取杯倒酒回敬我,生疏得仿佛我们最初认识的那天,他笑的云淡风轻,说着客套话,内心却是完全将我无视掉的冷漠。

他那种才学无双的人,骨子里天生一股傲气,容易看不起人,但一旦看上某人,便尊之敬之绝不怠慢。

这或许是优点,也完全可以是缺点。

他久久的注视着我,缓缓开口:“可惜从此写兰身边再无一个莫离,纵使功成名就,飞黄腾达,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啪啦——

我手中的酒杯,从指间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一堆了无生机的尸骨,默默地见证一段从此决裂的爱恨情仇。

一杯饮尽,他背上包袱,乘着夜色而去。

骄傲如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白日在众目睽睽下一脸狼狈地离开王府,于是选择了在一个多愁的午夜,留给我一个绝然而去的背影。

风流倜傥,潇洒无比。

留我一人在充满了他的气息的房间里独酌。

饮尽一壶酒,碎了一颗心,断不了的,是从那时起我再也不会有机会向他表露的,我的真情。

唯有记忆,还在殷勤地为我一遍遍回放着那些过往。

花前月下,亭旁檐后,我与他携手,共看日升月落,协奏和弦一曲,同品香茗一杯,畅谈天下事,诉尽人间情。

皆道人为知音欢颜,我莫离一生能得写兰一知音,足矣。

写兰,我又何尝不是没有你,就风景全失光彩,万物皆无颜色?

只是你,写兰 ,你注定有一段光辉的前程,而我,甘愿成为你成功的牺牲品。

你教会了我太多太多,这一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如何?


写兰走后没多久,天子就下令将王家满门抄斩。

父亲阴谋篡权的事,我是知道的,他的野心令我惊讶不已,我却对此无能为力。

无辜的是那些门客,为奔前程,投靠王家,却没想到美好前程就此葬送在自己的错误选择上。

行刑前夜,牢房里全是王家的人,老老少少几百来人。

女人们尖叫着用头撞牢门,老人们颤巍巍的身体,孩子永无停歇的哭闹,组成一幅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一片混乱中,我看见父亲一个人端坐在潮湿阴暗的墙角,面容与其说是淡定,不如说是认命,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轻转过脸朝我苦涩的微笑,笑得虽然凄惨,却真实而美丽。

我从未奢望过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父亲的笑容,如今得见,内心却只有凄凉惨然。

他无言的凝视我良久,才转过脸朝狭小天窗外的夜空望去,喃喃道:“知道吗,莫离?你和你母亲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摇头,也看向窗外的夜空,幽蓝色的天幕中干净得没有一点星光。

我说:“家里连一幅她的画像都没有,我不记得她什么样子了。”

“你跟她一样美貌,不一样的是,你可比你母亲坚强多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温柔的揉了揉我披散的长发:“莫离,这些年,为父让你受苦了。现在道歉 ,还来得及么?”

我沉痛的点头,眼泪流淌下来,被父亲轻轻拭去。

没想到,我王莫离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是在临死之前。

“你跟你母亲哪一点最像,你知道吗?”父亲和蔼地笑着,笑纹里满是对过去的追思。

我摇头。

传闻中说母亲不但艳压群芳,还有一副美妙至极的歌喉,还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名妓。令人不齿的身份使她在感情道路上一路坎坷,历经艰难才同我父亲有情人终成眷属,却因其柔弱善良的个性生下我不久后就被其他几位夫人陷害暗算,最终死于非命。

父亲深深叹气,摇头道:“你娘她啊,就是心太软,太容易相信别人,又什么都先替别人考虑,为别人着想。孩子,这一点,你跟她最像。”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我在王家一向本着明哲保身为行事原则,谨小慎微,对许多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多说一句话,何来善良之说?

“孩子,那是你不在乎,可如果是你在乎的呢?”

在乎的?蓦地,舒写兰的脸闯进我的脑海。

“你和写兰公子的那次矛盾,难道不是你故意为之的吗?”父亲洞悉尘世的眼直直的盯着我,“你早就料到王家会有今天,为了保全他,才故意激怒他……舒写兰,不就是那个你在乎得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人吗?”

听他说完,我一阵心惊肉跳。从来都未曾把我放进眼里的父亲,原来从始至终都在密切地注视着我,并把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

“可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你或许无法接受,但你有权知道……舒写兰他,其实是皇帝派来监听王家动向的探子。也就是说,他在王府做门客时的一切行止,皆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为了得到王家谋乱的证据才亲近你待你好,枉你对他一片真心,他却什么都是假的,不值啊!”

听到此,我倒坦然了,无奈地耸肩,搂住父亲的臂膀,微笑着说:“爹,我们别管这些了,行么?至少把这最后一个晚上,过得快乐点。”

醒来,发现自己竟没在脏乱的牢房内,而是身处一间豪华的房间,锦帐华烛,金灯玉帘,满室的金碧辉煌,墙上还有金黄色的龙图腾。

低头,见宽大的床上除了柔软温暖的鹅绒毯,还有一个人。

那人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连熟睡的时候,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突然,他睁开双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撑起身体,用手轻薄地抚了抚我的脸,邪魅地笑问:“昨晚睡得可好,离儿?”

“别碰我!”我警觉地拍掉他的手,怒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怎么,费尽周折跟朕上床不就是为了让朕免你一死吗?事成了怎反倒倔起来?”不怒自威的脸上透出一股让人不敢正视的气息。

朕?他竟是皇帝,当今圣上?我倒抽一口凉气。

我明明被关在大牢里,怎么会一夜间飞到龙床上?

突然,我听见外面传来熟悉无比的声音:“皇上,离儿让您还满意么?”

皇宫后山有一个望北亭,我坐在亭子里,远眺皇都风光,直到夕阳西下,凉风浸骨,他才终于出现。

我瞪着他,冷笑道:“舒写兰,你真狠,不仅害我全族被诛,还把我当男宠送给皇帝享用。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如此不择手段辱我,折磨我!”

他只是惨然的微笑着,夜风拂起他在月色下泛出银色光华的发丝,舞过我的脸颊,牵起我心头的悸动。

“莫离,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走上断头台。”

我低头,默了一会儿,轻声叹道:“舒写兰啊舒写兰,你到底是莫离的仇人还是爱人?”

他苦涩的笑着,给不出答案。

“王家几百条人命算在你头上,王莫离所有的爱恨情仇也全在你身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他猛然拉过我,将我使劲按进他怀里,我听见他紊乱的心跳以及我无可奈何的叹息。

“莫离,什么也别想,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为君效力,守护我们的国土江山。”

我笑着叹息,摇头道:“我只想找到一方属于我自己的天地,无关功名利禄,无关贵贱尊卑。我便是我,纯纯粹粹的我,至情至性的我。我在我的天地中,无拘无束,更没有任何人,给我最直接的否定。 我是鸟,我的天地即便是笼,我也将安于笼中。”

“告诉我,莫离,你的天地究竟为何?”

他用手紧紧的捧住我的脸,焦急的等待我的答案。

我轻笑,答:“江湖,你给不了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江湖。”

他微愣。

我继续说:“你和你忠于的君主选择了江山和百姓,我和我坚守的意愿只属于那片忘情忘仇的江湖。不管是爱是恨,我们终究不是同路人。”

我走到望北亭边,凭栏远眺,繁华的皇城夜景尽收眼底 。

我伸手指了指远方,回头对面色沉重的他莞尔一笑:“瞧,那里,才是我的归宿。”

四海为家,羁旅天涯。

江湖路上江湖客,无情局中有情人。

岁月如河,流淌而去,年少轻狂,至今年老,江湖路险,孑然一身。

有时不禁会想,当年那人,是否已儿孙满堂,享尽天伦?

不变的是我日渐模糊不清的梦里,时不时会出现的当年的一幅画面。

月下花前,亭旁檐后,与他携手,共看日升月落。

我知道,写作是一种成本最低的输出,它的质量决定于作者最近所阅书本及内心表达的诉求。随着我进入大学,学到了更多的知识,才知道自己的浅薄。因为没有形成完善的价值体系和科学知识,所以无法写出立得住脚的现实主题小说,比起幻想与情节设计,这才是能真正激起人共鸣或感同身受的文章。

因此我停止了幼稚的写作,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沉淀。时至今日,我仍在沉淀。但是,是时候开始做一些尝试。比起初中时候的稚嫩、高中时候的狂躁、大学时候的青涩,工作已经三年、谈了两年恋爱的我不得不说已经有一些可以表达的东西了。

这是一个新的开端,让我从简书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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