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许青禾
也是那个有故事等酒的许姑娘
城内细雨迷蒙
城外烟波四起
我曾携伞邀你同行
怎奈雾气漫过,心起涟漪,独未唤回你
————许姑娘
【地铁站台三米开外,他们互相点头示意,“以后可能不会再见了”,然后转身,二人哭成泪人,这是他们第四次决定分开。】
【酒吧深处的拐角,他们面对面坐着,手握酒杯的姑娘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手术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是不爱我吗?”,男生愣了一下,倏地碰上姑娘的酒杯“对不起,原谅我的无意识,我们结婚吧!”。这是第一次男生正式求婚】
我常常想到底是怎样的男生,会让君君一次又一次的释怀、原谅、分开又和好,每一次断联后的挣扎,和好后的冷漠,明明避无可避,却又与之无半点疏离。
1
君君说
她曾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应该绅士儒雅
是一身书卷气怡然自得
是一身孩子气开朗豁达
而此时身边的这个男人,与之大相径庭。他会将自己出身农村,所以一身陋习视为理所当然;将不讲卫生,归因于农村人的生活习惯;将幼时困苦钱财不顺,而如今奢靡浪费、沉迷游戏视为偿还;滂沱大雨里,倾斜的伞未曾分予她一半;披萨剩余的六分之五从来与她无关,还刻意划清界限。
君君说:“我想不通,我竟然将和这样的人结婚了,却不知他到底爱不爱我”
二环路从东到西,我骑着自行车,听疾驰的汽车和来往不断的行人从身边穿过,手机信号的另一端,藏着君君的故事和不言而喻,飞扬的沙尘像是和我一同感知了她的爱情,如雨似风。
初识君君时,她漂亮温柔,长发及腰,身材高挑,因大我两岁,所以我常唤她姐姐。而她,会把赞许挂在嘴边,将褒奖揉进言行,与之相处如沐春风。我与她格外亲昵,也自然而然的认为她应该拥有一段美好且温暖的感情,男生应该会很宠她,视她为珍宝。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2
爱情,似乎不会对任何人有所偏颇,被爱者横生爱意,无爱者如临大敌。
迫于父母催婚压力,君君与男友经父母亲朋撮合后,加之年龄、性格相仿等的缘故,二人仅一面之缘便决定交往。回忆初见印象,君君说,这个男生性格内向,稍显木讷,介绍人对他的评价很高,例如工作体面,为人正直坦荡,人品尚佳等。我们总该相信父母的眼光。
“希望你做好,会随时分开的准备,我有预感,不会和你一直在一起”
交往三个月,男生突然告诉君君说“我们先暂时分开吧,感觉我们不是彼此对的那个人”。君君很意外,在此之前,他们的相处都还不错,君君一度以为,她即将结束不安又局促的生活,开启人生的新篇章,而此时,倒像如梦一般。
她以为的结束并不是真的结束,以他为幕的开始才是真的开始
君君说,她已经做好重新应对父母唠叨、催婚场面了。但15天后,他却突然打来电话,央求复合。
3
“你说,如果一个男人回头是真的想弥补缺失,好好爱你,那该有多好”
抵不过数次电话的轰炸和言语磋磨,君君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种可能。而两边父母又对二人交往之事极度认可,催促订婚、结婚事宜。君君便也自然而然的默许了。这是第一次他们的分开又和好,而此后,同样的故事,发生了四次。
交往的两年里,双方父母的压力,男友的忽视,君君深刻感受到了爱情里的冷暖交织和无能为力。男生沉迷游戏,上千元的游戏机一买就是3台,情人节却连支口红都不愿意买;因为视力弱的缘故,君君几乎不去电影院,有男友后,去电影院时,她总希望可以被牵着手,但总被男友将手甩开;同行时,男生会让君君离自己三米远,原因连君君自己也想不明白。
当眼部需要做手术时,微信聊天框里,君君一人卖力分享着术前步骤,而本应陪在身边的另一半却音信全无。术后回家,当看到这个男生疯狂敲击键盘与队友奋力拼杀只为夺下水晶时,她心如死灰。事后,君君曾将此事告知父母,希望他们能感知自己的痛苦,而父母则希望她体谅男友的不易,别轻易使性子。于是,她又一次选择了原谅。
4
“为什么呢?明明他不体贴不温柔,自私蛮横,视游戏如兄弟,弃女友于不顾。”
君君说:“如果当下25岁,如你所说,我会爱自己想爱的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的男生,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但现在30了,妙龄之期已过,父母辛劳半生,如今却在来往医院的路上奔波。从小的养尊处优,想要的一切都曾唾手可得,可当这个男生向我讲述他的经历时,我竟会莫名的心疼。我想不到会有人小时候只在年夜饭时才能吃一顿饺子;会有人将冰糖葫芦视为童年的奢侈品;会有人坐绿皮火车22个小时,舍不得买一张卧铺是为了求学;会有人......,我知道他不会表达,可能只是不懂爱,所以我想做那个栽树的人!”
电话的那头,君君言语雀跃,我似是对她的感受漠视,又像是对她的心疼感同身受。不,我可能更心疼她吧。如同他们我无法感知的将来,亦有难言的苦衷。
5
很久之后,君君告诉我,在她的感化下,现在的男生越来越温柔体贴,会记住她的喜好,会给她准备浪漫和惊喜,会顾及她的父母,会照顾她的感受,聊天框不再是一人的独角戏,雨天的那把伞也不再倾斜。他好像还是不会说爱,但他好像学会了如何去爱。
“晶晶,我们借着坦白局回顾了这两年的心路历程,他跟我求婚了,就在刚才,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的结局”
他们要结婚了,这是他们的结局,也是这段故事的尾声。
爱情是什么?是给予?是分享?是激情?是内省?是如沐春风还是和光同尘?又或者是陈叔达的“思君如名烛”,是温庭筠的“为君憔悴尽,百花时”,还是秦观的“春风十里柔情”?
和很多女孩一样,君君会在爱情里奋不顾身,会极力维护,会想要看得见的拥抱。她努力靠近和另一半的距离,教这个笨拙的男生学会爱与被爱。她赤手空拳的打败自己,又重新点燃自己,原生家庭的爱与无奈,虽使她一次又一次向现实妥协,但抬首可见的爱也曾从裂缝中溢出光来。
人生遇见温柔,遇见爱都很容易,但灵魂巧合的碰撞如同夜晚时分不经意的光影,只是恰巧打在脸上,解救了此刻的迷茫。便被自然而然放在了心上。
愿你有爱且无惧爱,有真诚且抵挡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