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一车厢的故事,一火车的记叙。
二零一八年九月,我第一次踏上奔赴外省的绿皮火车。
那一刻,绿皮火车于我而言,承载的是对新知识学府的憧憬,对缤纷世界的好奇。我看见火车上和我一般年纪的小姐姐、小哥哥。他们与我一样,四下张望着火车内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不出丝毫赶路的倦意。我猜想,他们也和我一样,怀抱着对未知一片土地的热情,悉数这份旅程的点点滴滴。在这儿,绿皮火车有着兴奋、有着憧憬、有着朝气、有着梦想。
目光反向聚焦的是满脸朴素、质朴的另一群人们。他们的队伍更加多样:拖家带口、攀兄靠弟、亦或只身一人。他们之中更多的是行靠在火车车厢交接的空闲处或者是硬座区域的空闲走道。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之中,他们站立、倚靠、蹲歇、席地而坐……累了就找空位暂坐一会儿或者蹲下、席地稍作休息;饿了就拿出皱皱的提前买好的快餐;困了就倚靠座位稍作浅眠……他们之间虽素不相识,却也可以就着生活的话题,讲诉自己的生活故事、吐露真情。更让人难得可贵的是,在一节车厢中,偶遇到去同目的地拼搏生存的同伴,他们会很自然地与对方熟络起来,“他乡遇故知”大概就是在如此百忙之中的珍贵吧!在这儿,绿皮火车有着奋斗、有着不易、有着热情、有着生活的力量。
二零一九年一月,我再一次乘上回归家乡的绿皮火车。
我载着一箱“好久不见”的问候,坐在座位上,是激动又是急切。而这一次,绿皮火车点亮的是整车人对故乡情切的眷念、对亲朋好友的盼望。我还是如初来时一样,四下张望火车内外,万物行色匆匆,却同我一样,饱含激动,幸福洋溢眉目之间。
这一次,质朴的他们脸上不再有因路途跋涉、乘车条件艰苦的疲倦与愁容。我看见几个说着方言的小伙子在迫切的分享着自己这半年的生活经历;携带儿女的一家人在座位上和和切切,商讨着回家过节的准备;孤身一人的小伙儿与家人远程通话,报备到家时间……归家的绿皮火车更多的是充盈着奔赴四面八方的人的归家热枕。这一刻,绿皮火车有着挂念、有着满足、有着激动、有着幸福。
绿皮火车,承载着四面八方的激动。各行各业的人们把对异乡的追求和对故乡的盼望交给了行驶在中国大地的绿皮火车。而这些绿皮火车也尽览人事万种风情:个人追求、求学渴望、生活热情、生存欲望、归心似箭……
每次赶火车时,我喜欢在候车室看人们举着车票号,等候进检的那份期待;拖拉着行李,迈小碎步登上火车的急忙;找到座位,静看火车开动之前内外出站、进站来来往往的人群;绿皮火车行驶、旅程开始之后,一车厢的谈笑热闹……真实真景,触目惊心。车厢内的场景就如一幅幅即兴演绎的舞台话剧,各有韵味、人生百态。
一辆绿皮火车,缓缓驶来,送走一车人的故事,又迎来另一群人的即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