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给勇利画了一幅画。
用与画布等大的,比较薄的纸打线稿,画好后在纸的背面均匀涂抹铁红色粉放大线稿。上色精致又细腻,明暗处理惊为天人。画里的勇利半蜷在他们卧室里那个朝南的飘窗上,长毛厚实的羊毛毯垫在身下,被模糊成云雾一般绵柔的触感。两条长腿交叠,手里的书搭在肚腹的位置,头靠着抱枕,微微侧过脸避开阳光的姿势,睫毛下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维克多偷偷摸摸地画了三天,把这幅画送给勇利的时候对方正在厨房里按尤里教的方法折腾圆白菜,听见呼唤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维克多……”勇利放下长勺双手接过画,支吾着说不出话来。维克多绕过他关了天然气,回过身来从背后抱住他。“喜欢吗?”
怀里的人猛地点头。
刻意压低了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呼吸的热气喷进耳廓,维克多的手扶着勇利的下巴转过来,凑上去接吻,“啧啧”的水声在安静的空气里听着格外分明。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别扭了,维克多让人转过身来,俯下身轻轻巧巧地便将人抱上了流理台,凑上去继续亲吻。勇利揽着他的脖子,顺着他进攻的姿态向后靠,直到后脑勺磕到了橱架。
木质边框颇为尖锐,勇利磕上去的力道不重但也不太轻,登时就“嗷”了一声伸手捂住。维克多看他瘪着嘴委委屈屈的模样着实可爱到不行,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勇利皱起鼻子露出四颗雪白的小虎牙,装模作样地在维克多鼻尖上咬了一口,轻轻推开他从流理台上跳了下来。“快到饭点了,”他说着重新打开燃气,又伸手把维克多往后推了些,“等晚上?”
“等晚上。”维克多抓过那只右手在无名指指根上落下一个吻,开开心心地去客厅看电视去了,顺手带走了那幅画以免它受到油污侵袭。
勇利摸了摸自己的手,在维克多看不见的角度,脸上表情不变,瞳孔里的温度却渐渐冷了下去。
周六下午,维克多突然说自己要出门。
他们住在一起一个月了,勇利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也没有拒绝,只是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
丝滑的面料在他的手指间慢慢穿过,勇利上前一步,抬起头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维克多的下巴。维克多俯下身轻轻含住恋人的下唇,后者双手环住他的颈,顺着脊背的弧度摸了下去,堪堪停在皮带的位置。
“早点回来。”勇利对着他笑了笑,收回卡进维克多双腿之间的右腿,转过身从衣架上取下维克多的大衣,撑开了帮他穿上。
维克多捏了捏他的鼻梁,浅笑着推门走了。
勇利给尤里发了条消息让他跟紧目标,看了看自己的手。
领带后面没有东西,西装外套、裤子和大衣口袋里也没有。勇利挠了挠额角,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房子。
大概芯片卡还在家里,找找吧。
他挽起针织衫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