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开福寺有两堵超度墙。各个角落粘贴着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曾经来过这世界又远去的人，一一都是逝者。挨着墙置了一张桌子，桌上的香灰举起红烛，一簇火光随晚风摇曳明灭，像一双眼，等待，沉默。伸手寻找，衣袖滑落，手臂上醒目的黑色“die”字纹身划下了我心尖上一块嫩肉。不敢走近那堵已经安静许久并将永远静音的墙，好像二维平面锁不上那一双双眼睛，它们似乎在某处凝视着我，细语什么。每一张照片都是一条小溪，永远流动着那人那时，在无数个无人探访的时空。母亲说，气焰不旺的人不要看。可我偏不信，也许是那晚下的雨又让我潮湿了，晚上做了一场又臭又长的噩梦，起床时枕头湿了一大片。
02
昨晚我到了天堂。
葡萄色的天空，水里游的是鲸，它们的脊光滑的发亮，人们团团坐在浮冰上烤火，说那场屠杀是个万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