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简介:看了一个老信封后,我莫名穿越了,来到了七十年代。开局就被女友要求让工作给小舅子?我直接选择分手。朋友想在背后坑我?我选择送他吃免费牢饭。这个继母和妹妹不错,我认可了!和继母和解后,我把工作让给继妹,带着信封,前往北大荒。却没想,我在这遇到了此生挚爱。
小说名: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
主角:张宏城楚描红
小说作者:兰若寺小妖
县知青办李永忠虽然被处理了,但厂里几个知青的事却还没有定论。
因为陈蓓蕾几个名额已经被报到了市里,如果闹一闹就能改的话,不知会引来多少人效仿。
对此很是头疼的厂里,在看到陈蓓蕾几个的时候自然是能劝就劝,尽量顺毛撸。
“你们几个出去散散心也好。”
厂青年办公室的主任爽快的在条子上签了字。
拿到条子的陈蓓蕾依然没忘记了张宏城的交代,大声回应了一句。
“报告主任,我们是不忘初心,认真履行青年责任!我们是自行组织外出拉练,同时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行吧,行吧,”主任无所谓的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现在是什么人都能和“拉练”两个字扯得上关系。
分明是这群小年轻待不住,想去乡下转转,故意寻了个借口找他报销车费和伙食费。
换成别人这么干,他不给一顿骂就算好的呢,但这几个现在正被厂里哄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张宏城拉着几个同学要去的地方是黄牛山水库。
这地方山清水秀,是个外出登山踏青的好地方。
六月底的时分,山下的公社正忙得热火朝天,水库这边看不到一个人影。
六条年轻的身影,每人都穿着绿军装,斜挎着绿色的挎包,一路欢快的冲上了山顶。
没有后世的桌布或者其他铺垫的东西,每个人很随意的往草丛里一躺或者一坐,不多时每个人嘴里就叼了一根草茎。
简勇双手枕着头,望着天上的白云苍狗,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来。
“以前总觉得咱们桃陵县的山山水水,一点意思都没有,可到了马上就要走之前,反而觉得有些舍不得。”
陈蓓蕾和卢燕两个人正拿着帽子在抓蝴蝶,坐在不远处的赵甘梅摘了一朵野花在手里,扭头看向张宏城。
“张宏城,你带的零嘴呢,还不拿出来?”
杜刚没等张宏城出声,直接上前取下了张宏城的背包。
很快几个人都发出了惊叹。
“要不是你是我同学,我早就举报你是资本家了!”
“梅花糕,清凉糕,绿豆糕,小麻花和瓜子,我说老张同志,你不会是把你妹妹的路费给用了吧?”
几个人嘴巴里说着惋惜,但手上却一点也没慢。
几块糕点下肚,又喝了几口绿铁皮水壶里的水,刚刚上山的劳累就一扫而空。
年轻人总是活力十足。
张宏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下方水库的情况。
前两天连续的暴雨果然将水库装的满满的。
水库东边是一条土石修成的大坝,来之前他打听过,这是本地公社自己修的,与后世的混凝土大坝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水库的西边。
那是一处高耸的悬崖。
胡胖子出重金收集过这次泥石流的资料。
造成泥石流的主要原因,是前几日的下雨造成大量山坡土壤松弛。
山下公社几个村子忙着双抢,根本没有顾及给水库泄洪。
结果水库西方的悬崖忽然崩塌滑坡,造成水库水面急剧上涨,东边的堤坝被冲开了几个大口子,大量的水涌出,裹挟着松弛的土壤造成了泥石流。
他盯着西边那处高耸的悬崖,眉头深深的皱起。
因为他无法判断当这一处悬崖滑入水库之后,他们还剩下多少时间去给山下的两个村子报讯。
如果山洪发生的太快,往山下跑去报讯的人将非常的危险。
“老张,你在看什么呢?”
杜刚叼着一个麻花,一边嚼着走过来。
张宏城指着那处山崖。
“我刚才仿佛看到那座山崖动了一下?”
简勇用铁质水壶里的水把卡在喉咙的清凉糕冲进肚子里,抢着调侃了张宏城一句。
“你是不是眼花了?那么大一座山崖,怎么可能?”
陈蓓蕾刚用帽子兜住一只蝴蝶,但下一秒蝴蝶就从帽子里逃走,而陈蓓蕾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吃惊的看着远方的山崖——山崖正在缓慢却坚定的向水库内滑去。
就连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张宏城在内,一时也目瞪口呆。
他们在这一刻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大自然的伟力。
近百米的山崖坍塌,激起七八米高的波涛如墙一般向东方涌动。
六个人看向薄弱的石头大堤,一时面如土色。
“我们快点下山吧!”
略显惊慌的赵甘梅立即提议。
张宏城却严肃的指着东边的方向。
“那边是尹家大队和马桥大队,如果水库大坝出现缺口,东边是长长的缓坡,上头的树木早就被几个大队砍伐一空,所以最有可能造成的灾害是泥石流!”
“据我估计,如果真的形成泥石流,抵达两个大队的时间应该正好是中午,大家都在家里吃饭休息.....。”
其他五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轰隆~~~。”
石头垒成的堤坝被浪花拍出了几个大口子。
浪花受阻倒卷,水位猛的一降。
陈蓓蕾几个刚刚想叫一声“好”,却只见水浪猛的蹿起十米高再次扑向石头堤坝。
他们都心惊胆跳的看到石头大坝的中间一段微微挪动了一下。
浪花倒卷,失去支撑的石头堤坝中断瞬间倒塌了十多米。
无数洪流欢呼着从几个缺口冲出水库。
“怎、怎么办?”
卢燕有些语无伦次。
张宏城则利落的向东边缓坡跑去
“两个大队,合计几千条命,我去赌一把,你们都回去!”
“不行!”
陈蓓蕾把挎包和水壶一扔。
“两个大队,你来不及的,我去另外一个大队。”
杜刚和简勇对视了一眼,也扔下挎包和水壶就往山下跑。
卢燕和赵甘梅也跟了上来。
张宏城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容浓烈。
果然七十年代的年轻人,从出生到长大都在红旗下,从里到外都是鲜红的颜色。
“我、卢燕、赵甘梅去尹家大队,杜刚、简勇和陈蓓蕾,你们三个去马桥大队。”
“记住,路上任何人掉队了都不要管,务必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到两个村里!!”
身后的五人涨红了脸大喊了一声口号,分作两组飞也似的往山下跑去。
出库的水流裹挟山石泥土需要时间,这就是张宏城他们的机会!
如此快速的下山,摔跤是免不了的。
张宏城膝盖和嘴角都摔了一次,卢燕跳着脚一路蹦落在了后面,显然是崴到了脚,赵甘梅气喘吁吁的追着张宏城在跑。
肺部快炸裂的张宏城两脚发软的绕过一条山沟,一处建立在山谷中间的村落出现在他的眼前。
尹家大队到了!
村落里炊烟阵阵,田地里已经没了几个人,大中午的都避开了最烈的日头。
落在最后面的卢燕忽然扯着嗓子惊恐的喊了起来。
“泥石流来了~!!!!”
张宏城顺着卢燕指的方向看去,视线却被一个山头拦住,但很显然泥石流距离村落已经不远!
拼了!
张宏城把水壶里的最后一口水吞掉,扔掉水壶,直接抱着脑袋往山坡下方滚去。
村落里有几个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从山坡滚下来的张宏城,他们看到还有两个女同志一边跑一边知在向山下的他们喊着什么。
张宏城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疼,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他猛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村口大树上吊着的大钟。
“当~~~~。”
看到张宏城拼命的敲钟,几个跑过来的村民愣了一下。
张宏城扯着嗓子大喊。
“山洪来了~!!!快叫大家上山~~!!!”
“当当当当~~~。”
几个村民脸色大变,扭头就跑,还边跑边喊。
“山洪来了,都上山~!!!!”
尹家大队瞬间爆了。
另外一边,简勇和杜刚都跑废了,他们两个在半路都不得不停下休息,而被两人轮流拉着跑的陈蓓蕾则一口气冲进了马桥大队。
马桥大队的妇女主任扶起瘫软在地上的陈蓓蕾。
“妹娃,你咋啦?”
陈蓓蕾的肺部如火烧一般,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哆哆嗦嗦的在泥巴地上写了两个字,然后大口喘着气指向后边的山沟。
妇女主任的脸色立即没了血色。
“上山,都上山,山洪来了~!!!”
雷鸣般的掌声在工人俱乐部里响起。
吊着一只手的张宏城、简勇、杜刚、陈蓓蕾、卢燕和赵甘梅站在台上,小脸通红。
胸口的大红花比脸还大。
市里、县里、厂里、市县青年办公室、城西公社、马桥大队和尹家大队送来的锦旗把主席台给占满了。
裴淑静作为家属坐在第一排,一边鼓掌一边抹泪。
她是真怕继子出任何意外。
62年的时候她丈夫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办完了转业手续,厂里都办了接收,但一场临时爆发的边境冲突,丈夫二话不说端起Q带着自己的连队就冲下了喜马拉雅山。
本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可谁又能料到冲得太快的张前义没了补给,带着五个人随手端了敌军的一个炊事点。
可几个人回到山顶后就开始拉肚子,人还没送下高原就没了四个,其中就有张前义。
张宏城是六个小年轻里唯一受伤的,骨头虽然没事,但多处软组织挫伤。
张玉敏微微昂着头,手掌都被她拍红了。
她真有些骄傲。
爸爸是烈士,哥哥是英雄,自己下放到乡下把这事说出去都能羡慕死一堆人。
表彰大会开了大半天,主要是厂里的一二把手恨不得把这几个后生闺女装大卡车上满县城游几遍。
让大家伙见识下什么是工人子弟的觉悟!
除了锦旗和表扬外,发到每个人手里的还有一百块奖金、五十斤全国通用粮票和十市尺布票。
受了伤的张宏城额外得到了三十块的营养费。
不得不说这回县里和厂里都不小气。
要知道在这年头,县里的劳模全年补助也就三十块。
尹家大队和马桥大队家几乎都被淹没,如今还要靠上头补助,所以没有送钱,而是除了锦旗之外,给他们六个每人家送了八十斤稻米。
不得不说,这个礼物送到了张宏城几家人的心坎上。
表彰完毕之后,六人又被县里知青办叫了过去。
这回接待他们的是知青办的卢主任。
“鉴于你们这次的突出表现,省知青办给了我们县办五个兵团指标。”
“黑省农垦师,每个月拿工资的那种。”
陈蓓蕾几个差点没尖叫出声。
兵团知青!
这可不是知青下放的头几年,那时兵团指标还好弄。
可到了70年下半年,各兵团知青连基本都满了,后续的知青都是去自然村落户,靠天靠双手吃饭。
两者最大的区别,兵团知青是职工!
每个月都有工资和福利!
吃的是食堂,住的是标准的集体宿舍。
棉大衣和被褥都是兵团发的。
工作的地方是国营农场,几乎都是机械化作业。
例如黑省的兵团知青,一个月工资就是三十二块!
几乎抵得上上海的正式工人。
可随着全国知青下乡越来越多,各国营农场和农垦师接收的知青越来越严,人数也越来越少。
光政审一关就能刷掉无数人。
本来知青办处理陈蓓蕾五人去东北吉省落户的事有些棘手,但有了这样的功劳,省里直接帮忙给解决了。
吉省不够冷,我们优秀的青年代表要继续往北,去黑省,不过是去当农垦师的职工。
张宏城也拿到了一个农垦师的名额,他被告知可以把这个名额让给自己的妹妹。
“是不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们六个人只有五个名额?”
卢主任笑着拿出了一份表格。
“优秀的青年当然不能全部拿去支援边疆建设,县邮局拿出了一个邮递员的名额,你们商量下,哪些人去东北,谁留下?”
除了张宏城之外的五个人互相看了看,显然都有些意动。
农垦师虽好,但毕竟是最北边......。
五个人拉着在思考的张宏城来到知青办的一个角落,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
除了张宏城确定有留城名额不稀罕外,其余五个人都很纠结。
一边是同学朋友,一边是可以留下来陪伴家人。
张宏城其实在这件事之前,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收获。
见大家都久久不做声,看来只能是他这个没有太多利害关系的人进行提议。
“都别互相看了,抓阄吧,看彼此运气。”
随着张宏城的话落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就抓阄。
阄是卢主任亲自做的六个纸团,五个空白,一个上头有字。
在抓阄之前张宏城还跟五人开玩笑。
“要是我真的抓住了,我可不会让出来的,正好我和我妹都不用去了。”
五个同学都笑骂他贪心。
在抓阄之前,张宏城多看了杜刚一眼。
这小子显得异常紧张。
也对,杜刚的父亲走得早,他母亲的身体也一直不怎么的,下头还有两个妹妹在读书。
其他几个人的家境都要比他好得多。
张宏城最后一个去抓的,但他打开纸团后却微微皱眉。
因为他手里的纸团上有一个留字。
张宏城不想留下来。
这是他和胡胖子早就商量好的。
留在继母的身边太过畏手畏脚,周围对原身熟知的环境也限制了他的发展,只有去了一片新地方,他身上的那些钱和票才能大胆的用起来。
更何况,他和胖子都想去看看那个号称风华绝代的女主楚描红。
书里北大荒的剧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陈蓓蕾几个都失望的摊开了自己的纸条,全是空白。
杜刚久久不愿意打开自己的,他的手心已经捏出了汗。
因为那个留字肯定就在自己和张宏城之间。
忽然张宏城失望的叹息了一声,随手将手里的纸条收起。
张宏城拍了拍杜刚的肩膀。
“你小子运气真好,今晚的汽水你请了!”
杜刚激动的蹲下捶着地板。
“今晚的汽水,一人两瓶!”
六个人笑着刚要离开知青办,张宏城却一拍脑袋。
“你们先走,我东西落楼上了。”
他回到卢主任的办公室,卢主任有些意外。
“小张,你还有什么事?”
“卢主任,我想求您一件事......。”
灌了一肚子汽水回到家里,正好看见继母在拍打一件大号的军大衣。
“这是我爸的?”
裴淑静笑了笑。
“是,今天我拿出来晒了晒,等下送到建国家请他妈妈帮着改小一下,你妹妹去了黑省好穿。”
裴淑静今天确实非常高兴。
尤其是张玉敏由落户自然村变成了国营农场,她这回放心了太多。
“我去吧,我顺便还要找建国聊点事。”
张宏城接过大衣和五毛钱,下楼去了另外一个宿舍区。
建国是他小学同学,去年顶替了他母亲的工作。
他母亲如今靠着帮着人改改衣服赚点钱和票。
张宏城没有提让建国妈妈改小军大衣,而是让她翻新下领子和袖口。
改小了,他怎么穿?
放下衣服和钱,张宏城立马去了不远处的厂工会。
用工表格上的名字,他得偷偷改成张玉敏。
工会里有父亲的老战友,这个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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