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过这种感觉,明明有很多话要对家人说,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提起笔明明有那么多想写的东西,却偏偏写不出来,面对朋友,仍旧是那么小心翼翼,怕他担心,怕他不保守秘密,怕许多人都有这种情绪。
很想过年回家,却害怕大姑小姨的“关怀”。
昨天跟母亲视频,电话那头显现出母亲灰白的头发以及褶皱的脸,从她那唠叨的嘴里说出过年回不回时,我才猛然醒悟,又是一年新春团圆时,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因为我压根就没考虑过过年回家的事,母亲明显看出了我的犹豫。
终于在漫长寂静中,母亲说出了她每次在电话那头诉说话,她说:“过年回来吧,回来给你介绍个对象,你也不小了,该考虑结婚了。”这话我在外地读书时她就在我耳边唠叨,如今依旧唠叨,只不过是将相亲换成了结婚,算来她已唠叨了三年了,不知她是以怎样的勇气坚持说这句话说了三年,而我听到她这话时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升,然而升到嗓子眼时,却被她的眼神浇灭,始终说不出令她失望的话,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安慰她,终于我又败下阵来。
其实我自认为还小,才二十出头,事业也无成,觉着结婚这事不急,可是母亲在电话那头说谁谁结婚了,谁谁生小孩了时的眼神,我竟说不出以往那般硬气的话,再也说不出宁愿打光棍也不找女朋友之类的话,因为我已经不是学生,我已经步入社会,已经成了大人,已经可以跟父亲一起挣钱养家了,已经可以自己处理些琐事,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了,也不再是那个在父母身边任性的‘孩子’了,。
是不是每个人长大后都要经历和家人争吵结婚的事,是不是每个人都要过这一段不美满的成长时光。
当她说全村就剩你一个了时,她眼中的惶恐,似乎看见她的儿子打了光棍,一辈子孤老的模样,我理解,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孤自一人,她是担心的眼看着别人儿孙膝下绕,她是羡慕的,是的,她羡慕。
母亲依旧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而我终于在她喋喋的话语中说这事不急,过年我也不一定回来,家里就先别给我介绍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考虑。
母亲暗漠的眼神一下子点燃火苗,尖利的话语自话筒传来,她说:“你又气我,你怎么不听话呢!”
“妈,我一直听你的话,只是这件事,你插手也没用。”这是我第一次忤逆她,可是其他我能让步,这事绝对没得商量,我在心中如此说到,可是我没勇气对她说出来,因为我怕她的哀伤的眼神。
是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会告诉她,我在她‘哀伤的眼神’下是多么的无助,在她‘哀伤的眼神’下我不再有快乐,我也不会告诉她,我不再勉强自己面对她那种眼神。
每天的开心只不过是隐藏夜晚睡不着时孤寂的心。
望着漆黑的窗外,回想与母亲因为结婚对象的事一次次争吵,一次次的退让,想着回家时大姑小姨的‘关怀’竟觉得回家也无甚意义。
想起今年朋友们都结婚了,在那一双双的情侣间,一对对的夫妻间格格不入的画面,我竟有些自弃,心中的声音也越发狂躁,那个声音我明白,想必经历过的人都知道,压不住,也控制不了。
夜越来越黑,如今竟觉着从小害怕的夜晚也不过如此,虽然如今我依旧怕黑,犹记得室友说一个大男人怕黑夜,也不嫌丢脸时的愤恨如今早已不在,那时我还能与其争吵,如今却也能面对同事的嬉笑不予理睬。
过年回家,以往的激动情绪,如今却一丝丝也不剩,这是为什么呢!许是怕见到那双关切的眼神,也怕众人的关怀,许是怕见到朋友们的成双成对,许是那些不存在的,压在心底的话语脱口而出,许是……
哎!写到最后竟还不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慨与无处诉说的压抑,但我这大条的神经依旧是快乐的。
在纠结过年回家之事中抽出些许感慨,望与我一般纠结过年的小青年们新年快乐,万事美好,祝小情侣们和和睦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