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外表更美的是笑容，比笑容更美的是内心。旅行途中，不看攻略，不看穷游指导，跟着旅行团一个一个景点走下来，却依旧觉得，转瞬即逝的细节美过用心拍摄的图片。比如笑容，比如文化。
从迪拜转机后，飞往意大利罗马的飞机上，前排的三个座位，是一个外国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弟弟坐在妈妈和姐姐中间。长时间的飞行并没有让两个年龄不大的孩子吵闹，母亲也没有刻意柔声细语地和孩子玩耍。姐姐在面前的电子屏幕上选了美剧在看，弟弟自己调了动画片；几个小时以后，姐姐拿出一本厚厚的英文书在读，弟弟拿着iPad在玩游戏。他们三个人都在过着自己的生活，母亲的生活也完全没有被两个孩子所牵绊，孩子们也都自己选择着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在生活，不迁就，也不牵挂。我在飞机上补觉调整时差的间隙，看着她们，突然觉得独立的人格真美。
在佛罗伦萨的广场上，停留着等候拉车的马。车夫在空地上拍碎了西瓜给马解暑，十几只鸽子也飞来抢食，马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把鸽子都吹跑了，然后看起来有些许得意的神情。
在威尼斯的游船上，舷窗每一分每一秒框出的风景都是一幅画。
离开法国去瑞士小镇，最初见到的瑞士的人是两个戴着安全头盔骑着自行车的人，身后带着很小的孩子，也戴着小一版的安全头盔。街上的女子大多穿着平底鞋在走，街边的餐馆几乎都有户外的座位，人们也大多愿意选择坐在外面用餐，看看风景聊聊天，无关别人注视，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很努力地为自己活着。
乘坐小火车攀登瑞士雪山少女峰的时候，气温骤降，车里的人瑟瑟发抖地激动地拍下雪山的照片，但是另一边，不断有穿着登山服装备齐全的当地人利用周末的时间全家来登山，孩子们也都有自己的登山装备，不过都小一号。他们在雪地里踩下的脚印，在阳光下，会发光。
最后一站在法国停留，在埃菲尔铁塔下拍照的时候，看到一对夫妇，带了啤酒和可乐来，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干杯，然后躺在草坪上聊天，杯子在他们身旁，铁塔在他们身后。也突然懂得，法国人的浪漫应该是融入血液中的。
最后一天脱团自由行，乘坐法国地铁，换乘两路线路去协和广场。正好赶到上班早高峰，也正好坐在了靠近门口的座位。地铁上的人由少变多，在某一站人更多地涌入的时候，坐在门口的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把椅子收回，节约了不少空间，我们也跟着对面的人站起来，把椅子收好，也觉得自己素质好高。
地铁里有用手机处理事情的人，有悄声打电话的人，也有打盹的人，但是更多的是，无论宽松还是拥挤，站着还是坐着，都拿着一本书或者报纸在看的人，即使周围人拥挤到需要把书举得高高的，也非常平静地利用上班前的几分钟时间拼命给自己充电的人。换乘了两个线路的地铁，也在地铁站里停留了一些时间，几乎每节车厢，都有很多这样安安静静看书的人，大概国家之间的距离就在细节吧。
在旅行的细节里面，笑容是跨越国界的语言。
在威尼斯乘坐贡多拉小船的时候，迎面划来的小船上是一对外国夫妇，大概也在这里旅游。彼此相向而行的时候，两个人都在朝我们微笑和招手，船头的划桨人哼唱出愉快的歌。
在瑞士坐小火车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队徒步登山的人也在下山，应该是看到了很好的风景，几个人停下脚步拍照，拍着拍着看到了火车里的人，几个人欢呼着跳跃起来，挥手，打招呼。车厢里的人，有中国人，有韩国人，还有黑衣包裹着的阿拉伯人，都欢呼起来，拼命朝着他们打招呼，那一刻，车里车外的人都在笑。
在法国塞纳河游船的时候，几乎途经的每一座桥，桥上看风景的人都在向船上的人挥手和微笑，船上不同国界的人，即使在上船的时候因为拥挤而争执，那个时候也都笑着一起挥手，欢呼着经过桥下的时候，连回声都充满力量。
旅行，无论时间多久，始终都是以一个游客的身份看人，看画，看风景。拼命感受和记忆的细节也不过几个片段，描绘出来只是寥寥数语，但就是这些细节和笑容，串连起来，就是旅行途中最美的印记。
——孔庆芬 2015.8 欧洲游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