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板二
“我是‘艳舞台’的股东之一。”
男人和苏老板并排坐着,食物和酒他没有去碰,他端坐着,频繁看表,说话干脆,语气温和。
“好,我们先从苏老板开始!”
一位警察发问,另外一个准备好纸笔开始记录,
“苏老板的名字是?”
“苏沁芳!”
“年龄?”
“32岁!”
“哪里人?”
“香港!”
“苏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先生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做哪一行的。”
“我没有结婚!”
“那你的女儿是怎么来的?”
“和男人生的啊!”
“那么那个男人是?”
“男朋友了!”
听到他们一问一答,苏老板身边的男人拍着双手玩味大笑,笑得很大声!像是狂欢后的欢呼。
警察同志记录到这里搞不下去了,苏老板直言不讳,由于她说的话太真实,他们写着写着越发觉得担惊受怕,他们记录下了她对生活的嘲弄。
苏老板的每一句回答都足以让他们瞠目结舌,受惯了正统教育的他们,如此作为,就是在给他们解释什么叫做大逆不道。这要早十年,这样做她必定粉身碎骨,要晚十年的话感觉又不足为奇了,恰恰今时今日,方才掷地有声,他们真想在笔录本上写,这个女人得天独厚!
随后苏老板的屋内,四个人两两一组各自窃窃私语。一时间,苏老板的屋子里南腔北调一时间变得很热闹。
“沈翎可一直说你是他老婆哦。”
“他是他,我是我!谁稀罕做那混蛋的老婆!”
“你连女儿都给他生了!”
“这有什么,你也可以给哥哥生一个啊!”
他两互相讥讽,你一句我一句说到最后,他终究不敌苏老板铁齿铜牙,败下阵来,抱着手臂侧过面去冷着脸一语不发,苏老板得像哄女人一样哄他的小性子,回头想想自己这话说的真是太过分,可是谁叫他先说那个名字的,她就是不道歉,只把手中的酒喝光,一杯酒下肚,再多的忧愁一笔勾销,这是她的原则。
很多事情她都学着不要太在乎,可他身边这个男人还没有学会。
男人绷着脸,再次看了看表。
“你不是赶时间吗?怎么还不走!怕警察啊!”
“我是机长,她是我朋友的妹妹,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两位警官我真的要走了,飞机不等人,再会!”
他不陪他们玩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他轻轻碰了碰苏老板的脸,刻意对着她回眸一笑,他再怎么伤他他都不在乎,他始终当她是妹妹。
一口气说完了警察们想要知道的一切,微微欠身,打开门走了再次将绅士风度完美展现。对他来讲,屋子里的全是孩子,和孩子玩是小事,赚钱做生意才是大事。如果他赶不上这一班飞机,他的损失可比“生不出孩子”大得多了。
“诶,话还没问完呢,名字呢?叫什么名字怎么不说呢!”
“周容生!两位警官我们继续吧!”
男人的过分自主再次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第一次遭遇如此复杂的人生,他们还年轻有的东西他们还有待理解,他们担心问到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他们没法向上司解释的事件出现,苏老板自己都不怕,他们作为旁观者倒是害怕了起来,苏老板握着一杯酒主持大局,才给了他们继续追问的勇气。
“苏老板的男朋友现在在哪儿?是做什么工作的?”
“香港!他做什么的我不知道!”
“苏老板不方便说嘛?”
“我和他都十年没有见面了!”
“这可真是奇怪,为什么你的男朋友在香港,而你却一个人带着女儿在这边生活呢?”
“我在等那混蛋来接我啊!哈哈哈哈哈!”
“苏老板日进斗金,想去哪儿去不了呢!”
“可我再多的钱也买不到我喜欢的人啊!哈哈哈!”
笑着骂着,直言不讳,放下酒杯,眉飞色舞,他们提到了苏老板所谓的男朋友。她笑得沉醉,骂得不留情面,警官们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大笑,他们不明白苏老板到底是在骂她男朋友还是在炫耀。苏老板的笑点他们不懂。
不过她的悲哀,她的伶儿倒是感觉到了。扭动着唱机放了一曲《独上西楼》幽怨的歌声和苏老板的笑形成了可怕的反差,没有谁听到《独上西楼》会大笑,她不是异类,自然把心底的悲伤放了出来,不笑了,所有的愁绪只因那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点燃。
若非这次警察造访,将很多事说的一清二楚,提醒了她,她爱的人不可能在她的城市里出现了。
“苏老板不要太担心,总有一天你的男朋友会来接你和女儿回去的,来吧我们说说你的‘艳舞台’”
苏老板脸上划过的忧伤,他们纵然再不谙世事也感觉得到,和她聊了这么多,他们也渐渐对这个女人有了好感,她的坦白和天真,她的阔绰和温柔,这些连作为警察的他们都未必做得到,他们真喜欢看她笑啊,所以学着男人讨好女人那样去安慰她。
“哈哈,借你吉言。这样吧,晚上叫上兄弟们都来‘艳舞台’玩耍,花费算我的。‘艳舞台’说起来没意思,真正去才好玩!”
苏老板只是笑,见与不见她心里有数,谁让她高兴,她就让她们尽兴而归,这是她的规矩,
“你倒是大方,好好一个歌舞厅叫‘艳舞台’多叫人误会!”
“如果叫‘艳舞台’就得跳艳舞,那么龟苓膏就是吃乌龟咯!”
“苏老板真幽默!”
“哟!汤熬好了,我给两位盛一碗尝尝!”
“不用了!我们该问的都问完了,外面的传闻倒也不假,我们走了,日后苏老板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我们电话!”
“他们都怎么说我的?”
“我们只能说你真好看!”
“欢迎晚上大驾光临来看我‘跳艳舞’啊!”
“苏老板真会开玩笑!走了,打扰你了!”
从最初的盘问到如今的闲聊,在苏老板面前,他们是男人,是孩子,是客人,是人。他们忽然感慨警察的身份太无聊!
苏老板送走了警察,脱下了华丽的外套,又换上了那件陈旧的黑色外套,她裹紧外套,站在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财大�*�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