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没有人在真空中写作。所有我笔下的文字一直在努力避免着走进自己设计的陈词滥调那条死胡同。但还是不得不,在陈词滥调里继续保持着陈词滥调的样子。
闲着无聊,实在是写无可写的时候,偶尔翻翻两年多里,写下的一千多篇文章,这种感觉就更加一阵比一阵强烈。
虽然,罗伯特·麦基(《故事》一书的作者)都会认为“经历过几千年的故事讲述之后,没有一个故事会完全与众不同,以至于与其他已写过的故事毫无相似之处。”
作为剧作家、编剧教练,罗伯特·麦基本人那强大的编故事、写故事和教别人写故事的本领已属当代翘楚。他的学生中,已经有50人获美国导演协会奖,100人获美国工会编剧奖,200人获美国电视艾美奖。如果以上这些奖项,听起来还不够牛掰,那么,他的学生里有60人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这总还算说得过去吧?
听罗伯特·麦基这么一说,自己那颗不思进取的心,倒也还有了些许的安慰。
也许,恰恰就是这样一而再而三地对自己的放纵之下,使得自己总是在自我原谅和宽恕中野蛮地生长着。至今,还看不出来有走出来的任何起色和迹象。
至于,什么时候能对着之前自己写得那些陈词滥调,脸皮不发烧、心里不发窘?估计到那个时候,才真正是找到会写点什么东西的钥匙了。
那一天,会是哪一天,不知道。但我很期待。
人其实都差不太多,不会走的时候,满脑子都想跑。特别是当你的面前还有一些诱惑的时候,所以,磕磕绊绊中摔得鼻青脸肿便是常有的事情。这时候,你再往“文如其人”这个词上对对号,人,已然被摔得鼻青脸肿,文,面目全非就一定在情理之中了。
进入一枝秃笔自言自语模式。对于喜欢写字的人来说,大致相当于习武唱歌之人的拳不离手 曲不离口。对写作的兴趣,虽远没有达到如饥似渴,不可餍足的程度,更没有达到遗世独立,凭虚御风那种忘我。但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事儿,大抵都发生在一枝秃笔自言自语这个码字的过程。
秃笔,如果说还有点作用的话,那就算可以用作杠杆去撬动灵魂。吱吱呀呀的较力中产生的火花生腾出来文字,轻描淡写地让自言自语静静地流淌,那枝秃笔也许能沾光于太阳。
我会把这种自言自语,定位在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把零打碎敲的时间和空间,幻化成文字去对付那些无聊和寂寞。在这其中如果还能顺便把属于自己的时间,点缀得绚丽多姿一点儿,把空旷干瘪的空间,充盈得饱满圆润起来,那就再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