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爸爸妈妈分开了好不好?”
“人是群居动物,当然应该住在一起。”
2、“那你为啥要离开学校,不去上学?”
“学校应该因材施教。”
3、“我最大的痛苦就是生活得罪了我。”
“怎么得罪你了呢?”
“因为没有铁饭碗。”
或者是“生活得罪了我,我得让自己舒服。”
……
以上是一个咨询师和13岁男孩的对话,你觉这男孩如何?思维敏捷?巧言善辩?未来的哲学家?思想家?都对,同时他还有另一个症状,就是目前还无法确诊的某种精神疾病。
这是今天肖德尔督导课程一位老师呈现的案例,国内《精神卫生法》规定“心理咨询人员不得从事心理治疗或者精神障碍的诊断、治疗”,大部分咨询师没有过多的精神疾病的案例和经验,一般都是神经症性,至多人格障碍的咨询。所以这个个案引发了所有咨询老师激烈的探讨,是阿斯伯格综合征?精神分裂症?偏执分裂症?还有几位老师觉得个案还有些现实功能,不认同关于精神病性的假设。
显然,肖德尔老师意识到了大家对于儿童精神病性疾病的知识欠缺,似乎报个案老师是基于个人情感作为分析的支点,我们可能需要对这类疾病有一个建构理论的理解,基于建构,我们还需要补充完善一系列与之相关的材料,男孩的父母在关系中的位置,上一代人的位置,甚至三代人的位置,因为一个精神病人往往需要两代、三代人的“培育”才能形成。基于建构,我们知道如何倾听他的碎片化的解离状的语言,如何听懂他并和他对话,如何更好的陪伴他。
有了诊断又如何?你能治愈他吗?答案几乎是否定的。最好的状态是如何呢?让他恢复少部分的现实感,有少部分的社会功能,是目前来看较好的结果了。比如,一位老师陪伴了一位来访者三年,来访者终于能记得自己每天吃什么,啥时候可以睡觉了,能认清爸爸妈妈……对于来访者家庭,已是莫大的安慰。
男孩子有一次在咨询室外和另一个男孩子的对话蛮有意思,他们在探讨为啥来咨询,说大人都认为自己有病,男孩子说:“因为我存在,这是个大问题,所以我要来咨询。”
是的,因为我存在。不仅仅是他,也是我们每个人终其一生的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