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女星破戒记》

我这人向来不信命,直到那位山间大师点破我后腰的胎记。他说我是狐狸精转世,沾不得男人,否则便要纵欲而死。我原当是江湖骗术,可偏偏他说的胎记形状分毫不差,偏偏那日顶流程祖易碰了那处后,我险些在片场现了原形。

自此我便成了娱乐圈的异类。一年只接一部戏,其余时候青灯古佛,木鱼经书相伴。经纪人梅盼急得跳脚,说我暴殄天物,白瞎这张脸和演技。我只笑笑,将佛珠捻得作响。谁都不知道,我每夜都要冲凉水澡才能压住体内躁动。

杀青宴订在云顶酒店。我特意选了靠门位置,方便随时开溜。程祖易端着酒杯过来时,我正偷偷拨弄腕间佛珠。他笑:“南老师最近修禅?”我缩了缩身子,生怕他碰到我后腰。这人自从演了那部仙侠剧,就成了全民偶像,偏生总爱往我这边凑。

“偶尔清净。”我抿口果汁。他忽然倾身,衬衫擦过我手臂。我猛地弹起来,椅子刮出刺耳声响。满桌人看过来,我尬笑:“去趟洗手间。”

镜前补妆时,梅盼挤过来:“程祖易刚才问你要微信呢!”我手一抖,口红划到下巴。这人怎么偏要来招惹我?大师的话在耳边嗡嗡响:男人是毒药,碰了要没命。

回包厢时程祖易居然等在走廊。他递来个小纸包:“南老师落下的。”正是我每日念经用的沉香屑。我道谢要去接,他却突然缩回手:“不如带我见识下佛学?”他眼里带着戏谑,指尖似有若无擦过我掌心。我后腰猛地灼热,九尾狐胎记竟自己颤起来。

“改日。”我扭头就走,几乎小跑着冲进电梯。凉水澡冲了半小时,那躁动才渐平息。躺在床上时手机亮起,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我落在酒店的经书,旁边放着程祖易的房卡。

我惊坐起来。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日拍杂志封面,程祖易竟是搭档摄影师。他举着相机轻笑:“南老师黑眼圈有点重。”我憋着气摆姿势,他忽然上前调整我衣领。温热的指节擦过锁骨,我后腰像被电击般酥麻。灯光下他瞳孔微缩,显然察觉到我异常反应。

休息时梅盼偷偷说:“程祖推了三个通告专门来拍你。”我灌下整瓶冰水,心跳如擂鼓。这男人绝对发现了什么。

当晚收工时,程祖易堵在车库:“南老师怕我?”他步步逼近,我闻见他身上檀香混着烟味。后腰胎记突突跳动,我腿软得扶住车门。他忽然敛了笑:“你后腰的胎记...是不是遇热就会显形?”

我脑中轰响。大师说过,这是九尾狐觉醒的征兆。

“你怎知道?”我声音发颤。他掏出手机给我看资料——全是古籍中关于九尾狐的记载,最后页竟有我童年照片:“我是守狐人后代,世代看着你们一族。”

原来当年点化我的大师,正是程祖易的师叔。他们一族暗中护佑九尾狐转世,生怕我们被歹人利用。而最近确有邪道在追查我的下落。

“你得跟我走。”他拉开车门,“那些人已经找到你小区了。”

我愣在原地。二十年的世界观碎得彻底。但小区外传来的刺耳刹车声由不得我犹豫。程祖易一把将我塞进车里,油门轰响时后窗炸开蛛网裂痕。

飞驰的车上我还在发抖。他扔来外套:“盖好腿,空调冷。”又递来温热的豆浆:“没放糖,你说过要戒糖。”

连我随口说的忌口他都记得。我小口啜着豆浆,偷瞄他紧绷的侧脸。这人明明救了我,耳根却红得厉害。

车停在山间别墅。他领我进密室,满墙都是九尾狐族史料。泛黄卷轴上画着与我后腰如出一辙的胎记,旁边小楷批注:情动则尾现,遇劫则焰起。

“你师父没说完后半句——”程祖易指尖点在那行字上,“若与守狐人结合,可化劫为祥。”

我怔怔看着画卷。所以我不是注定孤寂?所以那些凉水澡本不必冲?

警报骤响。他猛地将我护在身后,袖中滑出铜钱剑:“待在这别动!”门外传来打斗声,我缩在柜缝里发抖。忽然颈后一凉,歹徒的刀已架上我喉咙:“九尾狐的血,可是大补...”

程祖易返身冲来,硬替我挡下那一刀。血滴在我后腰胎记上,竟灼出金光万道。九条狐尾自我脊背腾空而起,缠住歹徒掷向墙角。

我扶住踉跄的程祖易,他伤口汩汩冒血,却还笑着摸我脸颊:“终于觉醒了吗?小狐狸...”

疗伤时我笨手笨脚替他包扎,他疼得吸气却还逗我:“南老师的手法...真够特别的。”纱布缠得太紧,他不得不自己重绑一次。我瞥见他手机亮起,备注“师叔”发来消息:“切记不可妄动情念,否则狐毒反噬。”

我心头一紧。所以他也会受伤?那些从容都是装的?

第三日他发烧了,伤口发炎。我翻遍药箱找到抗生素,却发现过期三个月。他哑着嗓子笑:“没事,守狐人体质特殊...”话音未落就昏沉过去。

我急得满屋转,终于在地下室找到应急药物。给他注射时手抖得厉害,针头歪了三次才找准血管。他迷糊中攥住我腕子:“别怕...你做得很好。”

夜里他浑身发冷,我咬咬牙掀开被子窝进去。九条狐尾自发地环住他,暖意融融中他叹息:“原来祖师爷没骗人...九尾狐的怀抱真是...”话没说完又睡过去。

晨光里我端详他睡颜。睫毛在颊上投下阴影,全然不见平日风流模样。他忽然睁眼,与我撞个正着。两人同时弹开,狐尾却缠在他腰间不肯放。

“这可不怪我。”我红着脸拽尾巴。他低笑,忽然正色:“有件事得告诉你——那些人是冲着你母亲来的。”

他调出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母亲被囚禁在疗养院,腕上拴着符咒镣铐。我认得那地方,三年前送她去的,说是治疗癔症。

“她也是九尾狐。”程祖易轻声道,“被邪道囚禁多年,取血炼丹。”

我跌坐在地。原来母亲不是发病,是被折磨至此。原来我这些年的心慌意乱,是血脉感应。

“救她。”我抓住他衣角,“什么代价我都付。”

他凝视我良久:“最大的代价可能是——你会彻底觉醒,再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径直走向密室最深的柜子。直觉牵引着我,从暗格中取出一柄白玉簪。簪身刻满符文,正是母亲旧物。程祖易神色震动:“你居然能打开...那柜子我试了七年都没撬开。”

簪中飘出母亲虚影:“洛洛,若见到此物,说明你已准备好承接使命。”光影中展开地图,标注着疗养院地下密室的位置。

计划定在深夜。程祖易搞来保洁车让我藏身,他自己扮成维修工。进电梯时他忽然按住我:“万一出事,你只管往西跑,师叔在那边接应。”

“那你呢?”

他笑得潇洒:“守狐人死了能进英烈祠,稳赚不赔。”可我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下。

地下三层冷得刺骨。母亲被铁链锁在阵眼中,听见响动抬起头。她目光掠过程祖易定在我脸上:“终于来了...我的小狐狸。”

符咒迸射金光时,程祖易一把推开我。铜钱剑碎成粉末,他呕出口血却大笑:“早知道该带新版人民币来!”狐尾自我身后暴涨,撞碎七盏镇魂灯。

母亲虚弱地笑:“傻孩子,九尾狐最厉害的不是尾巴...”她握住我手按在心口,“是这里。”

炽热的力量奔涌而出。整座法阵腾空翻转,邪道哀嚎着化为青烟。母亲渐渐透明:“只能撑到这了...以后的路...”她消散前瞥过程祖易,“交给臭男人了。”

返程车上我们都沉默。等红灯时他忽然问:“后悔吗?”我望着窗外霓虹:“后悔没早点砸了那破佛堂。”

热搜已经爆了。狗仔拍到我们进出疗养院,标题写得多不堪入目。梅盼打电话来骂:“南洛你修佛修到男人床上了?”程祖易抢过电话:“错,是她床上。”

我踢他小腿,他却正经起来:“公开吧。守狐人和九尾狐的契约,本来就要昭告天下。”

记者会安排在云顶酒店同一间包厢。我攥着佛珠上台,程祖易在幕后对我比口型:别怕。

有记者尖刻地问:“南老师之前立佛系人设,是不是为骗资源?”程祖易忽然上台,亮出守狐人族谱:“她修佛是为活命。而我——”他握住我手,“是她唯一的生路。”

满场哗然中,后腰胎记灼烫起来。九条狐影自身后冲天而起,在镁光灯下流转华光。程祖易的契约纹印在颈侧浮现,与我胎记辉映成阵。

当晚程宅挤满了守狐人长老。白胡子老头们挨个摸我尾巴,啧啧称奇:“千年没出这么完整的九尾了...”程祖易拦在前面:“摸一次收费十万,支持扫码。”

夜里我窝在他书房看母亲日记。原来她早知天命,特意选影帝父亲结婚,只为护我混血身份。最后一页写着:“我的洛洛会遇见命定的守狐人,或许讨厌,但很可靠。”

程祖易凑过来看:“岳母大人明鉴。”我合上日记:“所以师叔说的戒男人...”

“那是怕你遇人不淑。”他笑着递来婚帖,“遇上我这种,就该抓紧破戒。”

婚礼请柬印着九尾狐与守狐人的图腾。梅盼边包红包边骂:“亏我信你吃素三年!”化妆师正给我戴头纱,狐尾不安分地勾过程祖易指尖。

他当着满堂宾客单膝跪地,捧出枚青铜戒指:“守狐人世代相传的契约戒。戴上它,生死同命。”

戒指套上无名指时,九州星月皆明。古籍中湮灭的传说翩然落地,原来最盛大的红尘,就在他掌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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