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既迷信又勤奋。
曾国藩信奉天命,但不公开谈论。他愈是感到“天命难违”,愈是强调主观意志的作用,晚年常用“志之所向,金石为开”一语勉励年轻人。虽然知道事不可为,他仍然为挽回清王朝江河日下的颓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同治元年,他就在日记中写道:“阅王而农所注张子《正蒙》,于尽性知命之旨,略有所会。盖尽其所可知者,于己,性也;听其不可知者,于天,命也。”
二、既笨拙又精明。
曾国藩的智商中等。梁启超说:“文正固非有超群绝伦之天才,在并时诸贤杰中称最钝拙。”但曾国藩又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他是一个高明的军事家、战略家。他创立湘军,提出了“以上制下、取建瓴之势”的平定太平军战略,即“争夺武昌,控制长江中游,再指向九江、安庆,进而攻陷天京”,帮助清王朝取得胜利。他善于审时度势。剿灭太平军之后,正是他功名事业如日中天之时,他却极度冷静,在大盛之中察觉大衰的先机,急流勇退,上疏请求辞去节制四省的大权,并采取果断手段,裁撤湘军。他一生出将入相,没有大的蹉跌,在传统官场上像他这样的成功者并不多见。
三、既正直又圆通。
曾国藩一不要钱,二不要利,只想真正为国家分忧。他在长沙创建湘军,在中国军事史上首先发明了“政治教育”,给军队注入“良心”和“灵魂”。曾国藩命令驻省的正规军队每三、八两日,与湘军一起“会操”,遭到了抵制而受挫。经过经过乡居两年的反思,他认识了自身的致命弱点:太自傲、太急切、一味蛮干、一味刚强。他认识到,虚伪、麻木、圆滑、机诈,是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必需手段。只有必要时和光同尘,圆滑柔软,才能顺利通过一个个困难的隘口。只有海纳百川,兼收并蓄,才能调动各方面的力量,到达胜利的彼岸。
后来,天京内讧之后,太平天国势力又回光返照,攻破了清军江南、江北大营。咸丰八年(1858年),曾国藩被重新起用后,思维方式发生了重大转变:第一,他变得和气、谦虚、周到了。第二,是他对皇帝不再那么直言不讳,而是学会了打太极拳。第三,是他不再慎于保举,而是“同流合污”了。第四,是治军不再一味从严,而是宽严相济。
四、既清廉又挣扎。
道光二十九年三月廿一,曾国藩在写给弟弟们的家信中说:予自三十岁以来,即以做官发财为可耻,以宦囊积金遗子孙为可羞可恨,故私心立誓,总不靠做官发财,以遗后人。神明鉴临,予不食言。三十岁是曾国藩人生中的一个分水岭。他立下了“学做圣人”之志,开始了艰苦的自我砥砺。
但他骨子里清廉刻苦,表面上和光同尘。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初十,他的一段日记十分典型:座间,闻人得别敬,心为之动。昨夜梦人得利,甚觉艳羡。醒后痛自惩责。谓好利之心形诸梦寐,何以卑鄙若此,真可谓下流矣!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十九日,曾国藩在日记中说:两日应酬,分资较周到。盖余将为祖父庆寿筵,已有中府外厩之意,污鄙一至于此!此贾竖器量也。不速变化,何以为人!立志成为圣人的曾国藩,却心心念念想着借祖父的生日多收点份子钱。并且因为即将到来的祖父生日宴会,未雨绸缪地加大了社交力度。
他在一次去四川当正考官时,收了四川省财政给他补贴的二千四百两银子,各官员以个人名义送的一些银子。共计四千七百五十一两。还有各种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