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凉宫系列”是包裹着科幻外衣的爱情故事,恐怕也不过分。当然和很多“披着羊皮卖狗肉”的作品完全不同,“凉宫系列”不是给做作的言情披上了羊皮,而是给平实的爱情穿上了五彩衣裳,呈现出一个别致新颖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个“中二少女”遇见爱的故事,不是普通的“中二脑洞少女”,但确确实实遇见了爱。
春日在故事开始的三年前就已经拥有了“改变世界”的能力,而故事却从三年后开始讲起。因为在那一年,初为高中生的春日遇见了男主角阿虚。至此,巨变开始。少女的情绪波动影响着世界的变化,而影响着少女情绪波动的元凶,就是独属于少女的那一份懵懂的恋爱感觉。
《大鱼海棠》的剧情被人们诟病的其中一点,就是主人公们的爱情没什么道理。无论是从人物塑造还是剧情铺垫方面,我们都难以理解椿爱鲲、楸爱椿的原因。但在“凉宫系列”中,虽然从没有进行过正面描写,但读者和观众却能对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情感进展了然于心。
一、骨子里的臭味相投
我一直觉得阿虚对春日是“一见钟情”。不可否认,外貌的吸引在爱情吸引中占据着相当的位置,而春日的美貌显然就是阿虚的菜。当阿虚第一眼看到自己身后正在发表着“豪言壮语”的春日时,第一反应是:“好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而之后体育课时春日的马尾亮相,更是牢牢吸引住阿虚的视线。“其实我萌的是马尾”,阿虚难得坦诚了一把。
从故事开场阿虚大段的独白就能够看出,阿虚和春日其实骨子里就是相通的。他们都不满足于现实生活的按部就班,都渴望体验科幻故事般的有趣生活。区别只在于,不同的性格让他们一个霸气外露、勇敢追求,另一个闷骚内敛、奉行中庸之道。当春日讲出那段“惊人”的自我介绍之时,我想阿虚对这个奇怪女生的看法一定与在场的其他所有人不同。不管是惊奇还是惊喜,一定给阿虚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鬼迷心窍”、“失心疯”,阿虚用这样的词来吐槽自己向春日搭话的动机。哎呀呀,你没有疯也没有不正常,是因为你对这个女生实在很感兴趣呀,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罢了。阿虚还总结了春日的“怪人证据”一二三条,喂喂,观察得相当仔细呢(笑)。
春日对阿虚呢?不是“一见钟情”,但我看也是“三见钟情”了。和春日同班的女生想要和春日搭话,通通都没有成功。当然了,像爱情电视剧这样普通女生热衷的话题怎么能挑起“怪人”春日的兴趣呢(小说内容)。但是阿虚却成功打开了春日的话匣子,并且和春日保持了让同学们都惊讶的长久对话。“你到底施了什么魔法啊!?”谷口惊叹道。阿虚才没有施什么魔法,两人本来就臭味相投啊。
“我只是适当地问她一些问题”,阿虚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但能打开那个春日的话匣子,实际上是个相当不容易又厉害的事情!想要和春日构成对话,什么是“适当”,只有阿虚get到了。骨子里的理解、同理心强情商高、完美的倾听者,阿虚就是这样让春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交流。要知道,在他人眼中怪的不得了的怪人凉宫春日,在此之前一直是孤立又孤单、从不被理解的,阿虚的理解对春日来说异常珍贵。那么春日对阿虚产生好感,也是相当情理之中了。
二、讨巧的侧面爱情描写
春日和阿虚在故事中从没有正正经经地谈过恋爱。当然了,在故事中两人从来都没有正式交往过,但却处处透着股“老夫老妻”的味道,让满屏的弹幕直喊着“快去结婚”。
用这几年时兴的话就是,两个人都是超级大傲娇。明明两个人都在对方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却始终“口嫌体正直”地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正因如此,没有任何正面描写却处处虐狗的表现方式,把两人的恋爱表现得更加有趣。
“打翻醋坛”就要毁灭世界,出现了一种“荒诞的可爱”的效果,大大的反差萌。春日对阿虚的感情一次次通过少女可爱的吃醋行为表现出来,让这个被多股势力当做世界中心的女孩始终保持着质朴人性的那一面。恋爱是自私的、是充斥着占有欲的,再怎么有“神力”的凉宫春日在恋爱面前始终是一个单纯可爱、会闹别扭的少女。甚至,还是一个情感敏感纤细的少女。
另一方面,阿虚对春日独一无二的影响力也一次次侧面“呼喊”着两人的感情。对于霸道又自我的春日,他人的话通通左耳进右耳出,唯独阿虚的话能击穿春日厚厚的隔离罩。恐怕这个世界上春日唯独听得进去的,只有阿虚的话吧,就这样让所有奇奇怪怪的势利都把宝压在阿虚身上。少女影响世界,少年影响少女,好像闻到了某种浪漫的味道呢。
而阿虚对春日的感情则表现得更隐晦、也更深刻一些。消失篇中因为春日的消失而动摇不安的阿虚,让人看着心疼。“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话虽然俗气,却是不变的真理,阿虚的生活中早已离不开元气满满的春日。当古泉说要自己试着向春日表白时,阿虚露出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复杂表情。虽然自己不捅破,但是别人要出手,果然还是不行啊少年。在闭锁空间中毫不犹豫地吻向春日,在跌落悬崖时毫不犹豫地转身保护春日,在春日被人感谢而不知所措时按耐不住的关心。啊,如果这都不算爱。
三、深入的爱情探讨
可以说, “凉宫春日”系列塑造的是真正的“爱情故事”,而不是爆米花式的言情。因为是二次元风格明显的轻小说,小说深层次的探讨很容易被忽略,但如果仔细感受,就能发现许多作者隐藏于暗处的想法。
2009年版的动画中,有一段情节在B站引起了轰轰烈烈的弹幕大战。大多数观众都沉浸在主观的“价值观战争”中,而没有站在第三者的观众角度去感受和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
在SOS团为学园祭拍摄电影的过程中,因为春日对朝比奈学姐的过分要求,阿虚终于忍无可忍地向春日发怒,在春日无理取闹地反驳之后,甚至抡起了拳头。动画这一段的背景音乐异常地紧迫和沉重,和整部动画的基调相比显得很格格不入。如果说阿虚和春日进入只有两人的闭锁空间是故事的高潮,那这一段就是故事的点睛之处。
阿虚和春日虽然本质上“臭味相投”,但在处事方式上却存在巨大矛盾,矛盾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弹幕大战中的其中一方,主要认为春日自私、自我中心,让人难以接受。这一点也没错,作者塑造的主角凉宫春日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作者从来就没有想要塑造一个玛丽苏式的完美主角。
SOS团的其他团员更多地把春日当成观察的对象,只有阿虚一人真正把春日当作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看待。凉宫春日能力强、行动力强,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像太阳一般耀眼。但太过耀眼的光芒,会刺伤他人。她既是众人公认的万能天才,又是被大家避而远之的孤独者。“不然这家伙会变成一生都被躲着的白痴”,这是阿虚在盛怒之下的真心话,发怒的最大原因,其实来自于对春日的关心。阿虚希望春日刺人的光芒变得温和,学会体谅他人,学会与人相处。
两个人的相遇,让两个人都发生了改变。春日在阿虚的影响下,渐渐开始拔掉浑身的刺。而阿虚在春日的影响下,也更加坦率地面对自己的内心。故事中两位主角不是只玩玩暧昧、秀秀恩爱,而是有着更深的关系纽带。
虽然在目前的故事进展中,春日和阿虚依然是友情之上、恋情未满,但两人爱情的种子已然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