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才子常常拒而远之,像董桥之流以往也不大读的,来来回回就在那几个老人身旁嘘寒问暖,即便真情最后也让人觉得做作了。今天有些疲乏,随手翻看董先生两篇小品,竟觉得像抽了管旱烟,身上舒服许多。
有人读出董桥文字里的一团和气,他心底清楚“语文功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好,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纠正,不如多多留意古今中外可观可赏的文字和有情有趣的故事,在营营役役的社会里追逐一点书香。”这一点书香可贵,下班疲倦后嗅嗅可以提神!主席把文人看得如木三分,不过文人身上的书生气自古就固执得可爱,倘若没有这些戴头巾的人世间不知要残酷几多。
一脉书香就靠着手中那管笔苦心经营了,董桥感叹“短文章向来比长文章难写,那是因为文章不可言之无物;又要短又要有物,当然格外费神。”至于文章的做法,好比种田也是有讲究的,董桥一不小心说出口,“我想看的短文章的‘事’、‘ 识’、‘ 情’。‘事’是实例、故事;‘识’是观点、看法;‘情’是文笔的情趣、风采。”
这话听着总觉耳熟,找来止庵的集子《樗下随笔》,果然他也说道“文章读得多了,渐渐学会放一副眼光去看,我是从才学上看文章的。”何谓才学呢,止庵解释说“才是聪明,悟性,以及把这些很好地表现出来的本事;学也不光是书本上所得,凡天文地理,饮食男女,三教九流,草木虫鱼,一应知识皆是也。”(《谈才学》)
仔细想想,这“才学”和“事、识、情”多半也相似。其实呢古人也悟到了,以前课本上常批什么“义理”、“考据”、“词章”,对照一下,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