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梵,印度语,意为"清净"。
梵唱,梵呗之一,佛教徒举行宗教仪式时在佛菩萨前歌诵、供养、止断、赞叹之颂歌。 亦称为佛菩萨之音声。即佛报得清净微妙之音声,即具四辩八音之妙音。据大智度论卷四,佛之梵音如大梵天王所出之声,有五种清净之音,一为甚深如雷;二为清彻远播,闻而悦乐;三为入心敬爱;四为谛了易解五为听者无厌。
——《法华经卷七妙音菩萨品、无量寿经卷下》
我们必须将哀伤的正常情感表现与抑郁区别开来。
抑郁和哀伤的共性在于均有生活事件为前提。哀伤通常为对某个亲密的人的丧失所产生的反应,或因离开自己亲爱的祖国、失去自由和理想等所产生的反应。
抑郁则以严重创伤后的精神表现为特征,对外界的兴趣减弱、爱的能力丧失及所有能力受限及自我价值的丧失,伴随着自责和自怨,甚至出现带有妄想性的惩罚期待。
-----弗洛伊德《哀伤与抑郁》
1、鸽子,明天,我们真的去领结婚证吗?
农历2012年7月6日晚。江城江城。
铁锁骑着摩托车,载着他的白鸽从高架桥下的主干道右拐进入一条很窄的小道里。铁锁不停地按响摩托的喇叭,在熙攘的人流里缓慢蛇形。小道两旁是散发着清香的水果摊,货物杂乱的小超市,烟雾腾腾的网吧,灯火通明的麻将室和弥漫着后厨油烟味的小餐馆。小餐馆的隔壁是一个发廊,灯光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粉红,靠着玻璃门的沙发上则坐着几位穿着吊带短裙的姑娘,夸张地将白皙的大腿朝向门外……,
这是这座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所遗忘的角落,官方称之为“城中村”。道路最宽处勉强可以走一辆轿车,而最窄处若是两人面对面过来,恐怕是要胸贴胸或者背靠背地寄过去。建筑密密麻麻,形态各异,正方的,长方的,斜角的,圆角的,粉白墙的,砌红墙的,贴灰色瓷砖和红色瓷砖的混搭在一起,像一个大染坊里挂出的布匹,而“染坊”里居住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多数在不同的行业打工,也有做点小买卖的或者拾垃圾的,无论如何,对于偏远而贫穷的乡村而言,这里便是天堂,便是承载着希望和梦想的地方。至少,那群在小巷里追逐疯跑欢笑嬉戏的孩子们而言,他们可以每天挨着爸爸妈妈睡觉,哪怕是挤在一张叽叽呀呀的木板床上。
铁锁的摩托车停在一幢五层的楼房下,打开防盗门,将摩托停在楼梯下,拉着白鸽兴冲冲地上楼了。这是套二房一厅的房子,铁锁与他的两个同时退伍的战友邢建军和郝桂伟租住在这儿。大厅陈设很简单,一部电视,一个茶几,一套沙发。有趣的是,电视机背后的墙壁上居然贴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解放军条例。茶几上放着几盘烤肉串和臭豆腐,战友邢建军和郝桂伟正赤膊短裤地喝着啤廉价的啤酒,地下已是横七竖八地一堆空酒瓶。看见铁锁进屋,两个战友立即起身,标准地行了军礼喊:
“报告小队长。我们在吃饭”,话音未落,见随后进来的白鸽,两人几乎同时,快速地蹲在地上将茶几当做了屏障,铁锁打开自己的房门,转身冲着战友说:“文明点!”
“是!”邢建军和郝桂伟条件反射地立正答道,但一看白鸽还没进屋又条件反射地蹲下来。
铁锁一笑,说:“行啦,快吃,半小时内熄灯!”说完,拉着白鸽进屋,而邢建军和郝桂伟则冲着铁锁做了个鬼脸,提着酒瓶一顿猛灌。
这房间,就是田铁锁和白鸽准备的婚房。房间不大,家具简洁,靠窗是一张电脑桌,紧挨着便是一米八的大床,床对面是一个大衣柜,再过来是一张双人沙发。白色的家具都是新买的,之所以全部都是白色家具,铁锁的解释是,白鸽姓白,白鸽的心灵是世界上最洁白的。
铁锁牵着白鸽的手在沙发上坐下,问:“鸽子,明天,我们真的去领结婚证吗?”
白鸽从包里拿出户口簿,羞羞地又有些儿淘气地说:“不是蒸(真)的还是煮的?”
铁锁将白鸽搂在怀里:“像做梦一样……我还是不敢想象,我一个穷光蛋的退伍农村兵怎么可以娶到大城市的大美女,而且还是音乐学院的研究生?这真的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啊!白鸽,你再告诉我,这时真的吗?”
白鸽没说话,缩了缩身子钻进了铁锁的怀里。
铁锁用粗壮有力的臂弯将白鸽紧紧地搂着,眼睛有些潮湿,说:“鸽子,你要跟我一起受苦了,并且,还不知苦到什么时候……”
白鸽伸手摸摸铁锁黝黑粗糙的脸说:“有你,再苦,都不苦。”听了这话,铁锁将白鸽搂得更紧。
“可是,我,我真的很怕你妈!我一见你妈,再热的天都像掉进冰窟窿里”铁锁说。
“我也怕。可我想,明天领证了,我们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嗯……最多就是她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是了”!说着,将白鸽楼得更紧,楼得白鸽的小脸儿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