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乡这个乡镇也不小,看上去很大,有一定的规模。住下后在那个旅店里缝了衣服和包,后来又洗了包裹,挂在外面的屋檐下,今天是阴雨天,没有太阳,只能是让风吹着晾干。这个旅店的老板也很好,收费也不高,我住在下边,屋里就我一个人。
没想到:第二天还下着小雨,包还没干,还是湿的。旅店门口有一个小吃店,也是他们家的,那个女的给做大烧饼。(以前在广西、云南、贵州时,在旅店中洗衣服的情形发生过多次:有一次住旅店,在后院中洗了衣服,那也是很大的一个院,里面有一个老太婆,坐在那里看着我,洗好后从后窗把衣服和包用竹竿挑出去晒,晒好后我又出去,手掰着许多木板木料爬上去,取回衣服、包;还有一次是搭在人家的铁丝上,和人家的衣物混在一起,这是在云南,像这样有好多次晒取衣物,情景雷同,给人一种混淆的感觉。)
昨天下午,安排好住处出去吃饭,到了另一个小饭店中,吃的是面,里面让放了两个荷包蛋,还有一些西红柿。没想到那个老板看似不错,他跟我谈了许多,我虽没有暴露身份,不过也讲了走过大半个中国什么的,他马上说:“那你全国各地的女人都见识过了吧?玩过不少女人吧?”,我听他这样一说,红着脸很是生气,这明显是侮辱了我的人格和尊严,尤其是我的职业。接着他又讲,他这里有年轻的姑娘,问我玩不玩?起初我没听懂他说的意思,他又重复了一遍,问我玩不玩小姐?有年轻的,很漂亮的。我脸若冰霜,冷冷地说:“不”。他又纠缠了一顿,最后见我固执,说不进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算账时给我算了10元,我大发脾气,怒不可遏,这明显是想宰我,我不给,大吵了一顿。我给他列举,面多少钱,鸡蛋多少钱,西红柿多少钱,我说:“这碗面最多了值5块”,我又说:“卖什么饭,它值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是你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他不让我走,我说我还不走了,我又说:“你别招惹我,你别看我是一个外地人,我可是全国各地的政府都保护的,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全国各地旅行考察的,弄不好我让政府部门来收拾你”。他见我硬气,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他老婆见状,也劝解道:“快算了,算了,什么也不说了,你就给上我个数吧,你说多少钱?”,我又列举了一顿,我说应该是有5块就差不多了,我给你们6块。他们也没意见,于是我给了6块走人。这一天我还想去政府中去题词盖章,正赶上星期天弄不成。另外我也想去兵站去吃住,省几个钱,最终也没去,不好意思,怕让那些战友们小瞧自己。
昨天下午也下了一阵雨,不过不大,是过云雨,当时我问一对年轻夫妇,翻二郎山路有多远?需要多长时间?好不好过?当时是想翻过二郎山到山那边去住宿,因为天气还早,才中午时分。那个男的显然不懂,说没多远,半个小时就翻过去了,他老婆极力反驳他老公,呛白他老公说:“你尽胡说,半个小时哪能过去了,那么远,总得需要大半天时间,甚至更多”。当时他男人说的是坐汽车,而忘了我是单车独人前往,而她老婆看出来了,纠正他男人讲:“他是骑车不是坐车”。她还劝我说:“今天天气不好,到了山上说不准又要下雨雪了,你还是住一宿吧,山上又没有旅店,也没有人”。我又问她第二天一天翻过去翻不过去?她说:“可以,快一点的话到下午就翻过去了”,我听了她的劝找旅店住下,当时又问了许多人,回答得差不多。
第二天,即8月5日出发,当时正下着绵绵细雨。心想不走吧,问题是万一这一下起来绵绵不绝,三五天、十来八天下下去了,该当如何?另外就算是晴天,到了山顶上又下开雨,又该如何?这时下雨了,说不准到了山上一会儿又不下了。当时看天色,满天灰暗,茫茫无际,漫天都是阴云密布。心想如果住在这里死等也不是个办法,不知道得等几天,于是决定出发。在那个小吃店里,吃了一张大饼,两碗稀饭上路,走时又买了两张大饼,等上山后再吃。
7点半开始出发,开头的路很好走,是柏油路。当时还下着濛濛细雨,衣服和包什么的渐渐地被打湿了,只不过内衣还是干的。就这样一直走着,进入了山中,稍微上了一段路后,到了“武警二郎山隧道工程”施工部队处,才出现了烂路、石籽路,也正是在这一段路,跨过桥后,道路偏离了喇叭河,此处叫“鸳鸯岩”。烂路一直向上攀延,约有四十里。此时山中雨还是那么大,不再小也不再大,偶尔也大一下小一下,不过时间不长。很多时候是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风吹来前面能见度也只有四、五米远。山路崎岖,峰回路转,越往上攀越觉得高不可攀,高山耸立,悬崖绝壁。
上到了半山腰,开始在路上见到了野兔,路右边看到了高山峡谷,谷中有江水在流,峡谷很深,约有1千多米,两千米。盘山公路一直向上攀,山中松柏成林,深山幽谷,高大的树木漫山遍野,有枯树桩,很是粗壮。有高大的松树、杉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树。
又上了一段路后,在路边遇见了修路的工棚,炊烟袅袅,有筑路工人在里面。
到了山顶处时,老远就看到了经幡、木棍,石头垒的大石堆,还有一个可能是通讯用的大铁架。此处开始有了薄薄的一层冰雪,我在这里停下,过去看了一顿,看经幡上写的藏经文,还有许多神佛的图案,地上撒了一地的平安符,石堆上插着许多木棍,木棍上拉着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彩绸,上面写满了祈福的经文。那里有两个石堆,一大一小,一个已塌了,是那个大的。站在那里让人觉得阴森恐怖,似有鬼怪又像有神咒。
此时雨已停下,高处不胜寒,山风呼啸,高原上的风吹得我直打冷颤,浑身直打哆嗦。前面有一个龙门架,上面写着:“泸定人民欢迎您”,龙门架四周插着许多木棍,上面用绳子拉着许多布条,上面写着藏文,画着一匹马,马上有一个图案,可能是图腾。再过去有一块大石碑,上写:“进入甘孜州地区”。那个龙门架距离石堆等不远,也就是三五十米远。
此一路的二郎山,像是一个处女神,无人涉足一样,幽深峻秀,峡谷暗流,云雾迷漫,很是神秘瑰丽,也有点儿阴森恐怖。山顶处很冷,手都冻麻木了,伸展不开。
下山时,突现奇景,风一吹,远处的一座高山突然显了出来,碧蓝碧蓝,与周围的黄绿色的山体颜色大不一样,峰顶显露出来,山腰一长条带状的云横着,一动不动如一幅画,色彩鲜明,分外壮观,但瞬间又模糊了,云笼雾罩了过来,又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又过了一会儿,风又吹来,云雾如江河下泻,迅速沉淀,先前的景色又出现了,如此反复,很有节奏规律,我在此处照了相,吃了那两张饼。此时雨早停了,身上也干了,包也让风吹得差不多干了,虽没有太阳,也不觉得怎么冷了。我停在路边,拿出饼子吃,也拍了一张照片,背景就是那个奇景。此时从山上下来一辆客车,我让在一边,让人家过去,车上的人们都在回头看我。旁边的一座大山也很好看,云雾如利剑一样,沿着山的斜面直插下去,一会儿又漫卷翻腾,向上升起,山被分为上下两截,很是瑰丽奇特,也是反复演变。身旁左边的大山也一样,云海弥漫,滚滚而来,就从脚底下,从身边淹没过来,一团团白如绵絮,一片片如素如练,脚踏云端,如神仙施法,身在云中,人在天上。又如身处大海之中,周边急流涌浪,波涛汹涌。
此刻,天边出现一方晴空,虽是一点儿,也是好的,让人惊喜,感觉很好。
接着下山,此时又开始下起了大雾,且带了一点儿小雨,十余分钟后天又放晴。(过二郎山时,因为不知路之远近,不知山之高险,所以我一路不敢停下休息,就怕天黑前翻不过去,有危险,所以一路急奔,待到了山顶才放心)晴空越来越大,太阳出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此时路边有一个道班,有一些车辆停靠在那里,也有一些摆摊卖东西的。此时路也好走多了,基本上是平的。原来在山顶处时就看到了细细一线盘山路,沿山腰而建,绕了几个大弯,一直到山脚下。
峰回路转,开始下山,一路下坡,基本上全是柏油路了。当中也有一些正在修的石籽路,不过不多。一路下去,风驰电掣,瞬间从山顶到了山底,进入了泸定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