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每个人对于记忆能追溯到孩童几岁,也不知道每个人能记起的第一件是是什么。但我的故事却是从我五岁的记忆开始的。
我五岁时正是中国快速发展的零四零五年,那时的乡村贫困,能够出现一台挖掘机都是一件让人们放下手头的事进行围观的大事。而我所能记起的事也就是从挖掘机开始的。记忆中的我有点狼狈,有点无奈的小委屈。
不知是初春的哪一天,在接受有了一个亲弟弟,宠爱被分一半的苦楚后,村公所建设的挖掘机让我有了人生最早的记忆。还记得那时我们这的茶叶刚出产,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值钱。那时的茶叶卖的只是茶尖的小芽胞,所以采摘下来的茶叶需要重新捡一遍,去掉多余的枝叶后才能进行售卖。而我的记忆也是从捡茶芽的小童工开始。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抬着一个小簸箕,奋力挥动着小手,只因为听到了外公说要带着襁褓中的弟弟去看新建村公所挖地基的庞然大物,想去看一眼的同时,也不想再失去丢一半的宠爱。但挥动的小手,始终没能让簸箕里的茶叶小山快速减少。看着即将出发的外公和眶里打着转,越看小山似的茶叶越接近山洪暴发。虽然最终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但我始终没哭出声来。慌乱的小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把那些没捡过的茶叶混在捡过的茶叶里面,尽早完成我的任务。跟着外公一起去看那个所谓的庞然大物——挖掘机。
和着眼泪把捡过没捡过的茶叶无声的混合成捡过的茶叶,心虚的同时又阻止不了我屁颠屁颠的跟着外公和弟弟去看挖掘机。不过第一次看到挖掘机的震撼确实没有辜负我心虚紧张的小心脏。那轰隆隆的声响,散发着浓重金属光泽质感的庞大身影,在我小小的身躯前轰隆而来轰隆而去,那种心脏都跟着震动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看着它挖出来的大高坡,不足半米的我是难以想象的震撼。
当我跟着外公慢慢靠近它,没牵着大手的我总有种莫名的恐惧,担心下一秒那庞然大物就会冲自己而来。也许孩子对于庞大的事物有着天然的恐惧。在它停止了作业之后,沉浸在它开动时隆隆响声的我始终没敢跟着外公去触摸一下那个巨大的钢铁机器,似乎远观已经满足了我所有的需求。我不敢去触摸,也不敢去奢求外公带自己去触摸。这似乎也对我后来的人身成长索求造成了间接影响。
当挖掘机那庞大的身影冒着滚滚黑烟再次启动时,不知道是它的身影太过庞大,还是我太过渺小,我甚至对它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不敢靠近,不敢触摸,到不敢直视。它碾过千沟万壑,把一座座小山夷为平地的无情壮举。现在回想多像生活啊!那些天生的菱角有多少已经被生活的挖掘机无情的碾为平平堂堂的无奈,没有办法,没有希望,到深藏麻木。
在我记忆中那天看了好久好久的挖掘机,看到我感觉到了冷才结束在了记忆中的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