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转化成礼物的过去,不值得记忆。
这句话来自克尔凯郭尔。我不知道它的语境,只是被这决绝的语气所吸引,索性就将它用做印月的江水。
我借用苏格拉底的辩论方式,先试着看看,有没有未曾转化为礼物的记忆存于自己的记忆中。
还真有。
记忆中,一个穿着红色条纹粗布裁成的衬衫的男孩,袖口扎紧,孤立于经西边房屋的背檐分割的天空中射下的光影,这光影为楝树揉碎了,洒在惨白的土垣上。蝉鸣依旧。没有感到“早上立了秋,下午凉簌簌”。没有人可以对话。
那有没有,已经转化成礼物的过去,却不值得记忆?
也有。
记忆中的冲动成城,记忆中的迷茫成雾,记忆中的伤害如割,记忆中的失言如箭,当一切都成了时间的影子后,融化的蜡滴在了自以为变硬的心上,灼痛。依然是时间,和解了过去,将它们统统叫做命运。不值得的记忆,让它随风而逝吧。
庸俗,自有庸俗的乐趣。去他的克尔凯郭尔,泥淖中,自有经纬在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