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摄景人是窃取灵魂的人,高低之分是在于“窃取”的方式。而灵魂是事物原有的,窃不走的。所以若是摄影界的不得要领的人,在此领域很少能拥有一席之地,是因为他是在“复制灵魂”。而一位卓然的摄景人,作品得到众人青睐、得到前辈的指点与赞可、后生的崇拜与跟随,那是因为与景观的魂灵发生碰撞,共鸣。
在这尘世中,每个人的存在不过一瞬,当一人离去,那便仅剩虚无。而人生,来此大地扎根发芽,不过是为了争得阳光下的一处荫庇。作品,正是那荫庇:优秀的作品,可得人栖息。那是你对于他人的价值,是在这个社会的存在的痕迹;而如何的种子,便结出如何的果实,那是你个人的价值。
摄景人将光,影收集,将暗蓝苍穹,月光溶溶收集,也将人情世故收集。作为摄景人,与一般拍照留恋的人是不相同的。他们记录的,不单是自我的感动,而更是整个世代的情怀。他们与镜头下的事物共鸣,再孕育出作品,也就是荫庇。作品展现在人们眼前,那一刻灵魂的触发,有的人张着嘴无言感慨,有的人热泪盈眶。那都是与作品的共鸣,是欣赏的人的心灵栖息,而摄景人正是其中纽带。
你是如何的种子,你的内涵与魅力暗含其中,再播种出如何的娉婷或是贫瘠姿态。那都是你对摄影作品的映射,作品正是承载,承载你的悲欢,寄托你的性情。作品能得到青睐的人,必定有真性情。那镜头下的,就是你的价值体现。
犹记得三毛笔下的《收魂记》中,三毛取出照相机想拍摄游牧民族中的妇女,却被误以为是被收魂,惊慌失措。
其实摄影不就是在窃魂吗?窃取摄景人自身之魂,被摄者之魂,观者之魂。这正是种情感的偷渡,精神的传递,对无知形态的第一印象。
倘若没有那窃取灵魂于胶片上之人,没有发现大千世界之迤逦的眼,这世间许多尘物的存在,都将只有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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