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的爱

几个月前,奶奶电话里告诉我,爸爸去医院动手术了。当时周围很嘈杂,我只听清动手术这个词。心头紧了一下。

因为不想让在外上学的我担心,家人选择先不告诉我,但是奶奶还是拨了电话,爸爸因为阑尾炎做了手术。那时我的心沉了下来,因为爸之前一直有胃病,所以总是会担心别的。

"你爸的情况知道了吧,给你爸打个电话吧"

"好"

"爸爸,你好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憔悴,"不用担心已经好了,家里边没事"

"嗯嗯,那你吃点淡的"

……

没有说很多,实际上我强忍着自己哽咽的声音。

很想说些好听的话,但从来话到嘴边就停了,怕自己控制不住,见不得这种场面。

我很明白,奶奶总是以这种方式爱着爸爸,以前爸爸是搞运输的,很多次下午去拉货,晚上才能回来,奶奶在屋里听着响,就知道爸爸出去了,到了晚上,奶奶掐着点,要是没听见响,就跑来找我,"你爸怎么还没回来,你去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去这么久了"。

小时候,这种情况总是在我玩游戏看电视的时候发生,我总是有些不耐烦,对奶奶担心的不解,后来我渐渐的明白。后来这也成了我的习惯。

最近跟爸爸打电话,总感觉语气中多了些无奈和气愤。这可能是修养的时候闷出来的。

之后的某天,我照着镜子,突然想到,爸爸手术了,肚子上会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道疤,爸爸该有多难受,爸爸在岁月的洗礼中,已经多了一道疤,接下去呢,我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爸爸已经开始变老了。恐怕最难接受的是爸爸。爸爸也不是一出生就是爸爸,爸爸也有像我们这样的美好的年纪,有过自己的梦想,只是现在成了无法改变现状的中年人,爸爸该有多难受。

现在我只想回家,看看我印象中依旧年轻全能的爸爸,有没有一根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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