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在江湖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门派,他们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与毒,机括机关也多不胜数,在他们眼里,没有武林正道,没有民族大义!
说他们是邪派,却无数江湖大佬与之交好;说他们是正派,却经常以人试毒,手段之残忍。
他们是正邪两派,又爱又恨却又不敢随意招惹的人,久而久之便有了江湖上流传的这样一句话“宁惹阎罗王,勿惹唐门郎”。
他是这代唐门门主之子,一生爱极了研毒、玩毒,最喜执一玉骨扇行走江湖,江湖人送称号“毒扇公子”。
有人说他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有人说他不走寻常路,其实喜欢的是男子……
可是不知何时开始,无论他走到哪里,身边总是会跟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红衣绝色女子,而他总是牵着她的手,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她。
或许这天下除了他和唐门的人,无人知道这个女子的来历,因为她是他此生最成功也最失败的作品:一个没有自主意识,只能用笛音控制的——药人!
…………
她唤红袖,十岁时被一贼人吊在她父母亲手栽种的榕树下,亲眼目睹了那贼人杀了她全府上下二十余人,幼小的她哭得撕心裂肺。
那时的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后父母还在,她也还是他们的掌中宝!可是一次次昏迷再醒来,眼前不变的场景都表明了她不是在做梦。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醒来,却看见那贼人提着她父母的头颅站在她身边,扭曲的叫嚣着,“这是你的父母,你看看他们的表情,你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想立刻杀了我?”她看着他眼里全是仇恨,“杀…杀了我!”如破铜般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来。
“杀了你?不,我怎么会杀了你呢?你看你还那么小,那么可爱,你怎么会想到死呢?哈哈哈哈!”他看着她大笑起来,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提着她父母的头抚上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狰狞的面孔接着说。
“我最不喜欢杀你这种娇嫩嫩的女孩子了!当然我也不会放了你,你若是运气好,被人救了,你以后要有本事就可以来找我报仇!多好啊!说不定还能亲手手刃仇人!哈哈哈哈,来杀了我呀!”贼人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地往榕树上撞去,在树上留下一摊血迹……
“然而,运气不好,你就只能死在这树下,平白给这棵树增添养料!”他额头贴紧她的额头,不顾她的反应,说完便把她父母的头扔在她脚下,取出酒壶,饮一口酒,转身离去。
徒留地上死不瞑目的父母盯着她呆滞的脸……
一天之后,她被路过这里的唐门门主救了回去,门主见她根骨好,便将她留在了身边,当暗卫培养。
而她一心想报仇,也就顺从地留在了唐门……
十四岁的时候,她被派去保护门主家的十五岁的小公子,可是第一次隐藏就被小公子发现了。
他无情地嘲笑她,笑她是弱者,说他不需要弱者来保护自己,让她滚。她不服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下挑战书,却又一次次败在他手里!
她愤懑,每败一次对自己的训练就更狠,而就在她每次训练之后伤痕累累的回到他身边,迎接她的却是不屑的眼神。
后来,他开始混迹青楼,流连花丛,她却看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躺在他怀里,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把所有往他身上扑的女子全杀掉。
她找不到原因,开始自我安慰,她告诉自己说,她自小就被当做男孩子养,讨厌这胭脂俗粉是件很正常的事。
她好像被上天注定做他的手下败将似的,经过无数次挑战,她依旧没有赢过一次,想离开,可又不得不听命跟在他身边……
后来不知为何他让她由暗转明,不必在暗处隐藏,直接跟在他身边当贴身婢女使唤。
从此以后他游山玩水带着她,杀人带着她,研毒他带着她,唯独再也没去逛青楼…
他照顾她细致入微,江湖上的朋友都戏谑他,说她才是小姐,而他是小厮,可一个死不承认,一个毫无察觉!
她十八那年,他带着她在外游玩,先是遇到他的几个江湖朋友向她表白,后又有他带她出去戏楼听戏时,有个不怕死的竟然想出五十万两白银买她回去,还想伸咸猪手去摸她,可手刚伸出一半,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回家之后他连夜亲手为她做了张银色面具,扔给她叫她戴上,却说,他不想被那些琐碎的小事扰了他的生活。
她看着手中的面具,认得那是他惯用的手法,只是愣了愣,便戴上了。
却没想到,那面具遮住她绝色的同时,也给她添了一股妩媚的神秘感,让前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而吸引他们的不止是她的容貌,更是她背后的人与身份。
看着那些人的做法,他怒了,带着她登上高城,强势宣布他的所有权,而就在那一刻,她突然浑身冰凉,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完全扭曲了。
那一刻,她耳朵里只充斥着一个狂妄的笑声,没有听见外界任何声音。
那一刻,她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匆匆忙离去,留给众人一个红色的背影,而他呆住了!
待他察觉不对时,追上去,可却在中途迷失了方向!
待他再找到她时,那贼人已气绝多时,她立在血泊之中,看着他来了,才缓缓倒地,她说,她知道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他带着她回了唐门,请最好的大夫为她诊治,最后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公子,红袖姑娘全身经脉俱断,且身怀唐门剧毒:绝情散,不出一个月必定香消玉殒,还请公子有心理准备!
绝情散?!他大笑,这绝情散是他爹为他大哥准备的,可是还没用到,他大哥就已经去了,没想到现在却用到了他的身上!
那天晚上,他去求他爹,让门主把绝情散配方给他,他在屋檐下跪了三天三夜,门主始终闭门不见,直到丫鬟来说,红袖醒了!他才离去。
他说,“袖儿,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坚持住,我一定会制出解药!”他白日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讲着往事,夜晚就去药房配药。
她看着他日渐颓废的脸色,心一阵阵的抽搐。绝情散,当初自己服下它时,她以为她此生不会动情,可是当她与贼人厮杀,面临生死存亡时,才醒悟自己早就情根深种,而这个人……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一定离他远远的!
一日,门主趁他不在,将她带走。
“红袖,你可知错?你知道我唐门暗卫动了情,该如何处置?”门主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便让人将她带了下去。
等他研制好解药,出来却不见伊人,他疯狂的找她,待他终于找到她时:
她被锁链绑在一个阴暗潮湿满是药味的地下室里,成了一个毫无意识的杀人机械!
正当他准备带她离开,门主出现阻止,说他是唐门最有天赋的弟子,不应为儿女私情毁了自己!
他大笑,眼泪也流了出来,对着门主大吼“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在是唐门弟子的同时也是你儿子!难道你也想像逼大哥一样逼死我吗?那你也杀了我啊!”门主愣住了,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他趁机将她带走,用了无数种方法,甚至不惜以自己心头血为引入药,最终也只能磨了她的杀性,却不能让她像正常人一般,有感情有意识!
江湖上,有人说那红衣女子就是曾经的红袖姑娘;也有人说,那只是往昔红袖姑娘的替身。
却没人知道,她是她,却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