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幡然醒悟,等我明辨是非,等我说服自己,等我爬上悬崖,等我缝好胸腔来看你。可是全世界没有人在等,全世界都不知道谁在等谁。就如全世界只有你可以救你自己。”
————— 张嘉佳
今天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妹妹发来的图片,吓了一跳,这是要订婚的节奏吗?要知道她和男友在一起才三个月!问了才知道,原来这是男友送的生日礼物。她说,当一米九的男友单膝跪地送上鲜花和戒指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我笑着问,是不是以为被求婚了?她说不知道,那一刻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男孩。
其实当我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我想起了我的豆豆先生,已经分手两个多月的前男友。我们在一起快四年的时间,熬过了毕业季分手季,却熬不过异地恋。
我刚跟豆豆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他曾经送过一枚戒指给他的前女友,我见过那枚戒指,很漂亮。我并没有太在意,那是他的过去,不用去提。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融洽,无话不谈,而又懂得留给彼此空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像阳光,像空气,像午后晒过太阳的被子,让人舒服又温暖。我们会一起手牵着手去橘子洲逛上一整天,或者在凉爽的傍晚跟着一群群老人登上岳麓山,就算没有时间,都会一起去桃子湖逛一圈。我在图书馆自习,快到闭馆的时间他就会从寝室出来接我,不管晴天还是下雨。
记得有一回下了好大的雨,路上都已经形成了一条一条的小河,我们撑着伞趟水而过。他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想要避开路上不断涌现的雨水,可雨水像是诚心逗我们玩似的,不断地向我们的裤腿上涌。天上的雨也来凑热闹,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有它拜访过的痕迹,雨伞已然变成了一个摆设。可就算如此狼狈,我们两个还是高兴得不得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雨水,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仿佛这不是下雨,而是我们的游乐园,我们正如孩童般在水里嬉戏。到了寝室楼下,我在他还带着笑意的眼神里依依不舍。走过楼梯的拐角便飞快地爬上阳台,仰着头寻找他的身影,看他是不是走了,走到哪儿了。从此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也许一切幸福的日子都太过短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想要他的陪伴。更奇怪的,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枚戒指戴在那个女生手指上的样子。手指纤细白皙,戒指简单精致,好漂亮的一双手,好漂亮的戒指。这挥之不去的画面......
直到有一天晚上,豆豆先生拿着一个小盒子递给我。那一刻我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豆豆先生见我迟迟不接,就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伸手接过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小巧的手表。那一刻不自觉地呼了一口气。豆豆先生看到我这副表情好笑地问:“你以为是什么?”我尴尬地笑笑,“没什么。”可豆豆先生是多么聪明的人啊,他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他摸摸我的头,“你是不是以为是戒指啊?”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嗯。”
我知道他给不了我。我慌忙收了视线,怕他看到我眼里的失落。我摆弄着盒子里的表问他:“你为什么要送我表呢?”他说:“我看你总是喜欢戴我的表,我就给你买一块。”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喜欢抢你的表戴不是因为我喜欢表,而是因为它是你的表,上面有你的体温,你的味道,我喜欢一切有关于你的东西。
我一直在等,等一场雪,等着你送我戒指,等着你忘了别人来爱我,等着你毕业了来娶我。终于......还是没能等到你。
用了全部的力气去等你,我也累了,等不起了。
等一个没有未来的未来,我不敢继续赌了。
等不到的就不要等了吧。放了他,也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