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呵呵咯咯哈哈,哈,哈,哈。”这是一个女人的笑声,“嘿嘿”发的很重很深沉,像是从胸腔里拖着出来一样,“呵呵”声又很轻很快,“咯咯”小声而短促,不注意都有可能会忽略,紧接着突然很大声的哈哈,又似乎未曾尽意一般,后面连接着发出一声比一声高的三个“哈”。笑声很吓人,万幸的是我在白天碰到的她。我想,如果是在夜间,我又没先看到她的人,光听到这笑声怕是能吓我个半死。
我住的这一片比较集中,好几个很大的小区,只有一个菜市场,公交车站就在菜市场的旁边不远处。初次见到她时,我从公交车下来准备去菜市场,因走的急,没注意到她从市场迎面过来,直到她到跟前,发出了招牌的笑声,被吓了一跳的我愣了一下,竟傻乎乎站住了。跟我一同下车的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已经避开老远,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想必他们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另外几个成年人在听到笑声时已经绕过我和她快步离开,还不时回头,随时准备停下来看热闹,如果真发生点什么他们就可以拍视频发朋友圈了。我突然有些紧张,连忙后退两步,让自己处于随时可以逃跑的地方,这才仔细看向她。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中年妇女,个头不太高,有些胖,光头,上身着一件很宽的灰色绸子衬衣,衬衣下摆装在同样暗灰色的阔腿裤内,一双宽又长的大脚装在一双红黑相间的运动鞋内,要不是衬衣裤子上的碎花瓣纹理,我都怀疑她穿的是男装,这身衣服真的太宽大了!衣服倒是很干净,随着她的动作飘来摆去。此刻,她歪着个头,腮帮子都快掉到肩膀上了,黝黑黝黑的脸上脏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汗水混合着车辆来往刮起的尘土粘在脸上,还是她长久时间没洗过脸积累下来的污垢。圆碌碌的眼珠子缓慢地上下来回移动,身子一扭一扭的摆动着,显然她是在打量我。
“真要被纠缠,她比我矮一个头,再加上这么胖,我要是跑,她可追不上我!”我正这么想着,准备避开她时,她勾下了头,听不清念叨了句什么,转过身向她来时的方向,逃也似的走了。由于是顺风,风吹得那条裤子紧紧贴在她的臀部,两大片厚重瓷实的屁股蛋子一上一下交替着,伴随着鞋子拖在地上的嗤嗤声带着她远去。我这才发现,她可比我想象的要壮实的多,不由得有些后怕。显然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如果她发起攻击或者纠缠与我,我又没来得急逃跑,以她这么壮的身体,我还真不一定能从她的手里逃脱。菜市场是不敢去了,只好折返往家走,心里头直骂她的家里人,也不知道将她看好,这样子跑到外面,伤了人或被人伤了算怎么回事,一点责任怎么都不负。
二次见到疯女已是几个月后了,天气已经炎热。这天傍晚我去车站旁边的馒头店买馒头,偶尔的一转头,就看见她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依旧穿的是她那一身暗灰色碎花瓣衣裤。只是这天,她的脸却是干净的,看着她朝馒头店这边走了过来,我赶忙离开馒头店,和她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默默地观察她。只见她走进馒头店,给了老板一块钱,要了两个馒头,接过老板给装了馒头的塑料袋,提着向我的反方向走了。我有点发懵:“正常人?还是和上次碰到的不是一个人?怎么可能穿着、长相都一模一样?双胞胎?一个有病的一个是正常的?”一大串问题从我脑子里闪过,但马上我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多数双胞胎,只有在孩童年龄,为了让人分不清自己才会穿相同的衣服耍怪,成年后就都为了让人更容易区分出自己,就很少会再穿成一样了;更何况这是个中年女人,而且她那身衣服是很老旧的款式,以正常女人爱美的天性没必要穿上当潮流。”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决定要了解下她。
馒头店的老板告诉我,这个女人是市场旁边的一个院子的,和我描述的几月前在市场前我碰到的,是同一个人。只是她偶尔会发病,多数时间则正常,正常时和平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也常在他店里买馒头饼子吃,发病时也只是到处乱走,见人就傻笑,并不会主动伤害别人。我为自己的敏感紧张而感到可笑,这只是一个有间歇性精神疾病的女人,我只是不常来市场这里走动没注意到她罢了。
时间巨人很顽皮却总是跑的飞快,等你注意到它时,它已经在你前进的道路上划满了沟沟坎坎。九月底的天气,就和忙着收获的人们一样,一个热浪赶着一个热浪,炙热中已经带着些许凉意。我在车站第三次见到了疯女,她靠在市场旁接近车站的砖墙上,面朝小广场,她那暗灰碎花瓣衬衣没有包裹着它的主人,袒露出那对丰满肥硕的乳房,暗灰碎花瓣裤子也没有恪尽职责,而是逃离到了膝盖处,任那浓密黑毛包裹下的私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嘿嘿呵呵咯咯哈哈,哈,哈,哈。” “嘿嘿呵呵咯咯哈哈,哈,哈,哈。”……
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看人的眼神很凶狠,一遍接着一遍地笑,双手紧紧地扶着身后的砖墙,不知是因为太用力,还是因为未知的恐惧,双臂轻微抖动着。周围散落着神色各异看热闹的人,我想要脱下身上的短袖衬衣上前替她遮挡,但一脱后自己就上身精光,这种情况下显然不太妥当,再者我确实是有些害怕她,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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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