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听吹笛
(唐)高适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
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愚子歪评】
据说暴风雨来临之前都会有一段祥和的清寂,据说大战之前战场上也会经历一段难得的静谧,文学作品中对此多有描述,《这里的黎明静悄悄》、《静静的顿河》、《高山下的花环》等电影小说中都有类似的场景。高适这首《塞上听吹笛》,世人多从塞外风光和战士戍边之志、思乡之情的角度去解读,殊不知这正是大战前短暂的寂静,也许就是明天、或是后天,一场厮杀就会在顷刻间打破这种安宁,届时将杀气冲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今夜吹笛的、牧马的战士也许就在这场厮杀中成为白骨。“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些白骨背后有千千万万牵挂他们的人。
每读这首诗,我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这首诗的文字及描写的场景太干净了,也许是“雪净”“胡天”“明月”这些字眼给我的感觉吧!这种干净就如同一面镜子,不但映照了此时此地边关月夜的场景,也映照了月夜之后的战争、战争之后的白骨以及白骨之后被改变了生活状态的千万个家庭。
我不是非要这么悲催地来理解这首诗,因为战争本身就是这么残酷、这么无情。再从另一个角度讲,只有这样去理解这首诗,才能更加深刻地理解战士的戍边之志和思乡之情,也才会更让人懂得和平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