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的暧昧背景
石兵
杜拉斯的《情人》里,同居被演绎成一幅油画般美好的静态景像,一名正值青春叛逆期的不良少女,一位身体羸弱意志残疾的纨绔子弟,两人之间灵与肉的交融,在澎澎的心跳声中将人生最刻苦铭心的爱与恨呈现出来,当爱欲纠缠上升至灵魂的高度,爱到极至的欲罢不能,恨到极至的苍凉无奈,将两位主人公短暂而危险的同居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浪漫,其中所包含的,却恰是多变人生中惟一不变的事物,那就是对于爱的永恒追求。
事实上,经历了百年苍桑,在如今这个时代,同居已成为一件司空见惯的事物,我们再也无法在现实中找到如《情人》一般惊心动魄的同居,男女之间的同居也被定格成一种肉体的需求,心灵的契合渴求被欲望的沟壑渐渐淹没,无法再衍生出如杜拉斯一般的深刻,这是爱的悲哀,也是一种被放大的恨意。
追本溯源,同居多是出于一种冲动,而这种冲动在某种意义上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许多被冠以爱情名义的同居后来都以彼此间恨意满满而收场,那么,爱逃到哪里去了?两个人最初追求的东西去哪儿了呢?事实上,同居作为一种暧昧的情感表达,缺失了道德约束,势必成为脱缰野马,偏离爱之轨道的机率必将大大增加。
众所周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两个看似反义的词其实是具有相同属性的事物,都带点疯狂,带点歇斯底里,带点不可理喻,再将同居作为爱与恨的背景,便会呈现出丰富无比甚至有些芫杂的色彩,不仅是梳理起来异常繁复,单是远远观望便会感觉头大如斗。
再看一部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这也是一种同居,同样是男女两人,只是年纪相差悬殊,粗看起来似乎有些另类不被认同,但我觉得,它呈现出的反而更是一种真实,值得每个深陷入同居漩涡中的人细细品味,影片中,小女孩与冷血杀手同居一室,竟擦出了温情与爱的火花,因为没有性的冲动,所以这份爱显得更加纯洁,我不知道,如果这份感情中搀杂上性的因素,美好与感动是否会消失殆尽,但我知道,那样的爱远不及这般的爱如此动人而隽永。
纯洁的同居,这是爱给同居所下的定义,这份纯洁并非拘于形式,它只是想给同居这个暧昧的字眼一个方向,有了这个指示牌,与爱背道而驰的机率就会大大降低,恨与后悔等负面情绪就会此消彼长。
其实,在同居时代,爱与恨都是常态,有的人爱了,同居便有了意义,有的人恨了,同居便有了诟病,这是需要同居者个人体会的事物,对与错、假与真,都将成为爱与恨的注脚,但是,它们都不能阻止同居在那些懂爱与不懂爱的男女之间发生与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