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思君令人老之《君生我未生》

诗词是中国文化中一块绚丽的瑰宝,是文字海洋中的一朵奇葩。流传至今的诗词,说尽了人世沧桑,也描绘了美好景象,特别是诉说情感的诗词,尤其是讲述离情别思的诗词更广为传诵。今天,我们来说说一首可谓直白到大白话的唐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以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我是一段很正经的介绍〕长沙窑青釉褐彩“君生我未生”诗词壶(此诗为唐代铜官窑瓷器题诗,作者可能是陶工自己创作或当时流行的里巷歌谣。1974~1978年间出土于湖南长沙铜官窑窑址。见陈尚君辑校《全唐诗补编》下册,《全唐诗续拾》卷五十六,无名氏五言诗,第1642页,中华书局,1992年10月版。)

这首诗,真的是直白,直白得识字就差不多能够理解。需要注意的是两个字:一个是“以”字,应为“已”;一个是“君”字,因为诗词中的“君”可以指男人也可以指女人,是夫妻间的尊称。因此单从字面上看,无法确定作者是男是女。不过,我们可以从男女两个角度来读一下试试。

如果作者是男的,那就是:老太婆啊你出生时我还没出生,等我出生了你都老了。你恨我生得太迟,我则恨你生得太早。

如果作者是女的,那就是:老头子啊你出生时我还没出生,等我出生了你都老了。你恨我生得太迟,我则恨你生得太早。

为什么要叫“老太婆”“老头子”呢?就不能是“阿祖末尼”或者“阿泽西”吗?因为在《管子·海王》注曰:六十以上为老男,五十以上为老女。而《说文》则为“老,考也。七十曰老。”据不那么严谨的按照墓志铭计算结果,唐朝人均寿命46到60岁来看,称得上老,相信年纪是很大的了。

当然,这个推测也不是那么严谨的。总之,年龄差不会小,也到了不什么“最萌年龄差”吧。

总之,这首诗用短短二十个字,讲述了一段思之不得的爱情,而“不得”的原因则是年龄——两者的年龄相差太大,可能大到了两个人以及两个人的家庭成员无法接受的程度。即使在可以纳妾的年代里,这个年龄差异也阻断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所以,这两个人只能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只留下了“恨”——你咋出生这么早?就不知道等等我?不然你我双宿双栖,郎情妾意,岂不美哉!然而,现在你我心中只能留下这悲情的遗憾,也许你再有几年就要故去了(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分?),只留下我怀揣着遗憾和思念去度过那漫长的岁月。

可以说,这首诗虽然直白,但其蕴含了无尽的悲情,让人回味起来,不由得感慨万千。

同时呢,还要注意一点的是,“君生我未生”这首诗的遗憾,与“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唐·张籍《节妇吟》)的遗憾是不同的。虽然张籍这首诗是以诗言志,但其所述之情意,却被多少人所感同身受。“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是不得不分离;而“恨不相逢未嫁时”则是怀着对夫君(现在引申一下,可能是夫君,也可能是妻子,或者为了给孩子维护一个完整的家庭)的忠贞和爱恋而拒绝了新的爱恋之人。虽同属遗憾,但一个绝望,一个仍有选择,境地实在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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