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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馨主题第三期第一主题:情感类(爱情)
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
“清月,百花宴去不去?”被窝里传音的玉简振了振,嫦娥有些兴奋的声音从对面传了出来。
我翻了一下身子,斩钉截铁回复:“不去。”
我活了上万年,天庭的百花宴也越来越无趣,每次看见的都是那几幅老面孔,与其去洗涤自己的眼睛,还不如躲在被窝里做上几个美梦来得快活。
“真不去?”
“嫦娥,每次都是那些人,你还不腻啊。”我与嫦娥爱好相近,又同住在广寒宫内,两个人时常在一起探讨人生三大事——美食,美景以及美人。
“不不不,清月,天庭最近新晋了几个仙君,而且青丘和涂山来得小狐狸也不错哦,你……”
青丘是我的管辖地,有好看的狐狸居然没有送到我这里来,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我闭着眼睛随意穿了件衣服就急急忙忙跑去了百花宴。
百花宴,顾名思义就是天庭的相亲宴。
我到的时候,四周乱哄哄的,嫦娥一个人坐在那里也看得津津有味。
“哪呢?”我凑过去坐在她旁边,中间那片空缺的地方此刻站满了适婚的仙男仙女,一眼瞟过去却没有看到嫦娥口中的美色。
“你不是不来的吗?”她抓着一把瓜子难以置信地看向我,“清月,你不会真想来个月狐之恋吧?”
“这么多年,你何曾看到过我走心的?我们向来不是信奉走肾不走心吗,何况……”我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没走肾啊……”
“那倒也是,我们说好了谁先脱单谁是狗,”她又回过头去欣赏那群莺莺燕燕,“哎,清月,看到没,那个人群中来的就是青丘帝君翟烬,确实不错,你要不要……”
看了会本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人群里却传来一阵骚动,顺着动静看过去,有一白衣仙君自山海而来,像晨曦时挂在枝头的露水,一袭墨发用一根红绳虚虚地挽了起来,鸦睫下一双多情的狐狸眼顾盼生辉,薄唇微抿泛着诱人的光,腰间挂着一枚古朴的玉佩,修长的手指轻握着一把画扇,端得那叫一个气质清雅,仪态无双。
抬头时不经意间与那双多情眸浅对视一秒,整个心房便乱了曲,和以往的玩弄相比,这一次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声声入耳。
“那便是青丘新上任的帝君,清月觉得如何?”
“确实比他曾爷爷长得好看许多。”活得久见得多,可奈何千年铁树她不开花啊。
“要不你去开个口,保证拿下。”嫦娥戏谑的声音让我老脸一红,我有些扭捏,“这种事怎么好让本尊来,那显得我多没面子。”
“我要让他主动开口。”猎物就要有猎物的姿态,我对他势在必得。
“清月,你……要不直接去青丘吧。”嫦娥语气有些无奈,“你在广寒宫一直盯着青丘看,那里已半月都是夜晚了,在这样看下去,天帝那小子就要来烦你了。”
我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整个人有些慵懒:“嫦娥,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
“是长得好看,可是你在天上看着没用啊,”她吞下手里的一块西瓜,“你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看着他,他又在青丘看着谁?”
一粒西瓜籽清脆地掉落在我脚边,“那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抬头看月亮?”
她噎了一下,瞪大着眼睛:“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前些日子中央仙君从人间历劫回来后,整日里囔囔着要和白莲仙子和离呢,还不是因为历劫的时候爱上了一位叫绿茶的女子,他移情别恋了。”
她又咬了一大口西瓜:“所以我说,你还不如直接去青丘,咱都活了上万年了,有什么好怕的,说不定明天就嗝屁了。”
我一言难尽地瞥了她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怪不得活这么久还是一个人。”
“你行你厉害,不也还是在我这小地方睹物思情。”她有些气愤地指着我,“我好心关心你,你还对我人身攻击!”
“清月,咱们这次就比谁先脱单,慢得是小狗!”她气呼呼地回了宫殿,我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盯了青丘一会也起身离开了。
“嫦娥说得对,还是要轻装上阵,早日拿下那只清冷的小狐狸。”
“毕竟,该有个家了。”
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睛家的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帝君,为何一直盯着月亮瞧?难不成是太阴上神出事了吗?”翟烬背着手站在庭中,清冷的月光落在院中的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他宠溺地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翟烬身侧的吴桥把玩着手里的石头,意味不明地开口:“青丘好事将近啊。”
天帝小娃娃来广寒宫找我算账的时候,我已经一股烟似地溜到了青丘,连带着那本收藏多年的秘籍——《上神与狐狸之间那些不可说的二三事》。
追汉第一步——装柔弱,我化作了广寒宫的一只玉兔,跑到了青丘的一群狐狸中间,那还有什么比食物更让人心软的呢?
“青丘的地盘上什么时候多了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啊?”有几只狐狸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相互咬着耳朵打趣道。
我有些哆嗦地走在路中间,那只女狐告诉我翟烬今日会经过这里,可没告诉我这里还有这么多其他的狐狸,我愤懑不平地将她拉进了黑名单,青丘的女狐狸果然都馋那帝君之色,一群肤浅之人!
“说不定是垂涎帝君美色的色白兔呢。”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下意识点了点头,这人心机不错,一语道破月心。
“如花妹妹,哥哥也不错啊,咱就别肖像帝君那般高高在上之人了,可好?”我瑟瑟发抖地看着男狐狸摸上了女狐的手,女狐扭捏了半会,又默认男狐滑入腰间的动作,我气得两只兔耳朵竖了起来,秘籍里写得都是对的,狐狸都是魅惑人心的妖精,翟烬肯定也享受在美人窝里!
“讨厌,死鬼。”我捂着耳朵听着远去的动静,双腿软跌坐在地上,轻微地喘着气。
“兔子?”一道冷漠的声音自我头顶响起,寻声入目的便是一双银色靴子,顺着视线往上看,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我略带胆怯地往后退了退:“我……我一点也不好吃,我……我只是一只迷路的玉兔……”
他身侧那人爽朗开口:“玉兔?我们帝君还从未吃过广寒宫的兔子,这送上门的食物不吃白不吃,帝君,您说是不是?”
我满眼泪花可怜兮兮地看向翟烬:“仙君,我……我会做月饼吃,但我……真的不好吃。”
“月饼?”他把玩着手里的画扇,围着我走了一圈,蓦地蹭到我面前,近到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不急不缓。瞧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美色当头,我怕自己控制不了洪荒之力。
我仰着身体往后退,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哪曾想他清浅的呼吸全都不落打在了我脸上:“后日便是月圆之日,小玉兔不如为我青丘做上二十万个月饼?”
“二……二十万?”吓得我兔耳朵直愣愣地竖了起来,“仙君莫要同小兔开玩笑……”
“本尊从不开玩笑,”他拿出画扇抬起我的下巴,眯着眼睛,“后日太阴上神会亲临青丘,我整个青丘都要静候佳音,怎么?你不行?”
“我什么……怎么会呢?小兔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的!”我恭敬地趴在地上领旨,顺便在心里记下一笔:让我做累活。
“吴桥,你带着她去月饼房,找人看着她做完。”翟烬略带笑意的尾音散在空气里,我试探性地询问吴桥,“仙君,青丘最近不都是夜晚吗?我在广寒宫的时候也没听说太阴上神会下凡呀。”
“小兔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伸出手敲了一下我的头,我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我们青丘不止是太阴上神的管辖地,更是她臣民的信仰聚集地。”
“就如同人间的寺庙,只不过他们供奉的是佛祖,而我们供奉的则是太阴上神。”
“最近青丘日日都是黑夜,大抵是太阴上神心情不好,帝君打算等月圆之日邀上神来青丘做客。”
“哎,话说,小兔子,你家嫦娥仙子……可曾有意中人?”吴桥突然有些害羞地看着我。
“我怎么不……”我还在琢磨供奉这件事,乍一听到他的疑问,又想起嫦娥,不禁坏从心来,“她现在大概就同心上人耳鬓厮磨吧。”
他有些失落地带路:“我带你去做月饼吧。”
“你们帝君他……”
“他不近女色,才不像嫦娥仙子那样见异思迁。”
???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帝君他不太爱这些风花雪月之事,他只想着如何让太阴上神对青丘满意。”他回过头来连忙解释。
“哦,那嫦娥仙子呢?”我带着点促狭望着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抬头瞧了瞧那红脸的青年,不禁感慨,我这下凡到底是当新娘的还是当媒婆的?
“仙子,你能否别这样盯着我?”从我踏入这月饼房开始,这只小狐狸就固执地睁大着眼睛守着我,让我这一身的仙术无处施展。
“不行不行,帝君下了令,让我一定要看着仙子做完二十万个月饼才行。”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认真……”我眼珠子转了转,跑到她身边,循循诱导,“那仙子想不想听太阴上神的私事?”
我瞧着她眼神有些闪动,继续添火:“你看我是广寒宫的玉兔,上神刚好又和我家嫦娥仙子住在一起,那一手资料可不是最新鲜的?”
“这……”
“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我扯着她的袖子嘟着嘴,“只要你别这样盯着我就成,你觉得可行吗?”
她纠结一番后,还是点了点头,使劲地咬着嘴唇:“那你可千万不能让帝君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拉着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绞尽脑汁揪出几件适合树立人设的事情,说与她听。
说着说着,我就有些困了;听着听着,她也开始打哈欠。
“仙子,”她打了一个哈切看向我,“不瞒你说,我很喜欢听那种风花雪月的故事,上神就没有什么桃色新闻吗?”
我心里忍不住腹诽:她全是花边新闻,只不过说出来人设就直接碎了啊……
她瞧着我有些犹豫,闭了闭眼凑到我耳边:“我告诉你,我们帝君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他自幼心里便装了一个女子,他每逢每月月圆之日,都会一个人躲在寝殿里喝得酩酊大醉……”
我有些迟疑:“可是吴桥告诉我,你们青丘每月月圆之日都会祈求太阴上神的佑护,帝君怎么可能……”
“吴桥护卫他不喜欢讨论帝君私事,可我们这些女狐不一样啊,特别喜欢围在一起分享帝君的桃花。”她有些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我们都猜测他可能喜欢太阴上神。”
“咳咳咳,”我扯着嗓子拼命咳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想要说服我,“我们帝君喜欢黄色的圆状物。”
“那跟他喜欢我……上神有什么关系?”老是差点说错话,好想回广寒宫。
她恨铁不成钢地望着我:“月亮是什么颜色?”
“黄色。”
“它是什么形状?”
“弯的……圆的!”瞧着她带着怒气的眸子,我快速改了口。
“太阴上神就是什么?”
“月亮。”
“所以呢?”
“所以青丘帝君爱慕太阴上神。”
她下意识摸了摸我的头,止不住的欣慰:“孺子可教也。”
我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示意她低头:“太阴上神喜欢白色毛茸茸的东西。”
“所以太阴上神也喜欢帝君?”她一下子变得很兴奋,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又估摸了一下时辰,“本……我先去准备膳食,你快点做月饼。”
我瞧着她像一阵风离开,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不就是想听这个吗?那本尊不随口就来?谁把谁当真!”
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晕乎乎的脑袋,不禁感慨青丘伙食真不错,连个小女仙都如此孔武有力,不知道翟烬是否也……
思绪混乱间,我瞧着那一堆材料沉默了一会,决定先去干大事!
翟烬坐在书桌前,老是发出笑声,引得吴桥频频看过去。
“嘿嘿嘿……”吴桥实在受不了自家帝君突然变傻的现实,硬着头皮开口,“帝君可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她喜欢我,嘿嘿嘿……”
吴桥只觉得头顶一片迷茫,不怕死地又问了一句:“谁喜欢您?”
“太阴……”翟烬突然回过神来,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你今日很闲?怎么还在这里?”
“属下是想问您,上神来那日我们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他恭敬地站在窗户边细声询问。
“宫殿的地毯全都换成白色绒毯,”翟烬的手指在书桌上有节律地敲动着,“主位上也铺上一层白色毛茸茸的狐裘。”
“帝君,虽说青丘最近都是夜晚,可也没有到需要绒毯和狐裘的程度,您……”吴桥试探着开口,有些琢磨不透自家帝君的想法。
“我们要做的是让上神满意,你现在是对本尊的要求有意见?”翟烬一个眼神丢过去,吴桥便住了嘴,“属下马上吩咐下去。”
吴桥退下的时候余光发现帝君手里的书拿反了,不怕死地提醒:“帝君,书拿倒了。”
翟烬掀了掀眼皮:“吴桥,你觉得本尊的原形好看吗?”
“……很白很厉害很好看。”
“怪不得她喜欢,”他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怪哉怪哉,帝君现在是越来越令人看不透了,”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吴桥嘀咕着往外走。
“仙君,帝君可在?”我凑到他跟前开口询问。
“在,你进去吧?”他看到那双兔子耳朵,发现自己似乎闻到了事情的真相,太阴上神喜欢白色狐狸?那嫦娥会喜欢什么呢?
我瞧着吴桥跌跌撞撞离开的模样,也忍不住嘀咕一句:“奇奇怪怪。”
追夫第二计——多点亲密相处,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翩翩然走了进去,入眼的一片白让我愣在门口。
我转身走到门外,一片夜色,抬脚走进去,一片白色。青丘狐的眼光都这么令人寻味吗?
我徘徊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帝君安好。”
“月饼做得不太顺手?”
“我想着帝君尚无后宫,作为太阴上神邻居的婢女,我来送温暖了。”我斟酌着开口。
“太阴上神邻居的婢女?”他语气带着点震惊,“所以你是代表嫦娥仙子来送温暖的?”
我扭扭捏捏走过去:“……是。”
“行,那你留下来为本尊磨墨。”一丝笑意在空气消散开来,我在心里又记下一笔:不近女色是假的,享受美女伺候。
这长夜漫漫,适合本尊使出绝技啊……
“帝君的字写得真好看,不像人家连笔都提不起。”我凑到他身旁,柔柔弱弱地开口。
“那明日本尊让你举重,一天十个时辰,一定能让你提起笔的。”他头也不抬,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
……
“帝君的墨水真香,不知道人家可以在哪里买到呢?”一计不成我还有。
“青丘有座院落,专门用来制墨的,你若是愿意,本尊明日就让你去亲身体验香墨的提炼。”
……
“帝君的纸张真厚实,不像人家的纸,一碰就坏呢。”我牙齿有点痒。
“你碰碰?”许是他良心发现,终是没有和我对着干,拿起一张纸放到我面前。
“这不太好吧?”我试探着伸出手碰了碰,眼睁睁看着那张纸在我眼前灰飞烟灭,就真的很突然。
翟烬憋着笑意:“你力气还是挺大的啊,这纸看见你不就得直接跑了吗?”
“……帝君您真会说笑……”我寻思着我也没做什么啊。
我转过身咳了咳,看了一眼秘籍,又心生一计,摸了摸额头,柔弱无骨地往他怀里倒去:“人家突然就觉得浑身无力了……”
他顺手搂住我的身子,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开口却是:“你脸上沾了墨,像小花猫。”
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帝君,您真幽默,我突然觉得我又好了。”我挣扎着从他怀里直起身,哪曾想他反而用力困住我的腰,“我觉得你还没好。”
他凑到我眼前仔细瞧了瞧:“你看你额头还出汗了,肯定不舒服。”
我那是被你气的!
“不不不,我真的好了。”再不走我怕我会原形毕露,等着追夫火葬场吧。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眼,突然将我抱了起来,往床走去,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跨度这么大的吗?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床上那一刻,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可他真的只是心无旁骛地为我盖上被子,留下一句“好好休息”,然后就离开了。
我躲在被子里在床上打滚,毛茸茸的一片让我忍不住直打喷嚏,我连忙露出脑袋,借着月色看着眼前的一片白,我沉默了,堂堂青丘帝君私底下居然是个毛控。
长夜漫漫,美男当前,无心入睡啊……
不过如此贤夫,更适合与我有个家了。
我睁开眼时,入目的俊颜吓我一大跳,我不会在青丘暴露本性把狐狸办了吧?
我偷偷摸摸掀起被子往里瞧了瞧,还好都穿戴整齐,什么也没发生。
正当我踮起脚尖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时候,翟烬突然睁开眼跟我对上了视线,一个惊吓我直接一屁股坐在他腰腹上,抬起手跟他打招呼:“帝君早……早。”
他神色不明,嗓音还带着刚起床的暗哑:“吃干抹净就想跑?嫦娥仙子没告诉你事后要负责的吗?”
我张大嘴巴瞧着他,这是我能听的吗?而且嫦娥才不会被人抓包在床的!
“我……我……我对帝君做什么了?”我低着声音开口询问。
他也不说话,掀开被子解开自己的上衣,大片如玉的肌肤暴露在我眼前,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若是没有那几个牙印就更完美了。
“本尊未曾想到仙子还有这样的嗜好,就是不知道对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他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弱小无助的模样让我痛骂自己不是人。
于是我趴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他吃痛地一个闷哼,两相对比之下,还真是我咬的,可是嫦娥从没有告诉我,我还有这习惯啊。
我硬着头皮抬起他的下巴:“帝君想让我如何?当我第十八房侍君?”
“十八房侍君?”他黑着脸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就你这小身板,能吃得消吗?”
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容践踏,我挺了挺胸,骄傲地开口:“用过的人都觉得我好用!”
“用过的人都觉得你好用?”他真有些咬牙切齿,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意,带着狠意低头咬在我脖子上,大概尝到了血的味道,他突然安静下来,细细地描摹着那个痕迹,还伸出舌头来回滑动,抬起头来一脸疲惫,“你要记住此刻的疼,我心里还要比你难受万倍。”
我蜷缩着脚趾,哽咽着开口:“他们都说我剪头发剪得好,难道不就是说明我好用吗?”
“你凭什么咬我,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般欺负我,我是喜欢你这张脸,可也没说我可以如此被你糟蹋啊……”
他低低地笑出声,神情愉悦:“对不起,是我的错。”他直起身将我抱在怀里,像哄小孩那样哄着我:“莫哭了,大不了我让你咬回来就是了。”
“真的?”我眼神亮了亮。
“嗯。”
我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往下压,恶狠狠地咬了上去,直到嘴巴里充满了铁锈味,我才松开嘴,笑眯眯地摸着他嘴角的疤痕:“翟烬,你也要记得此刻的疼,我心里可高兴了。”
我将他定住,慢条斯理地下床穿衣:“小样,敢跟你太阴上神玩,你还嫩了点。”
翟烬瞧着我狼狈离开的模样笑出了声:“太阴上神?那是属于我的月亮。”
“清月,进展如何?”嫦娥的声音从广寒宫传了过来,我摸着腰间的玉简很是疲劳,“别说了,突然间就不喜欢了。”
“你还记得我们的打赌吗?”
我嗅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怎么?你找到了新目标?”
“我决定浪子回头,”她整个人显得很轻松,“遇到他是意外之外的意外,是终结我漂泊的使者。”
“说人话。”我踢着脚下的石子,抬头看着自己。
“清月,大概……你要学狗叫了。”嫦娥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我都能想到她捧腹大笑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笑,“是吴桥吗?”
“你怎么知道!”她很惊讶。
我冷哼一声:“不然你以为他为何如此对你的胃口,那都是你太阴姐姐的功劳,一天到晚忙着给你制造灵魂伴侣呢。”
“清月,”嫦娥突然正经起来,“吴桥喝醉后跟我透露过,翟烬那小子真的有个喜欢了很多年很多年的人,而且十有八九就是你。”
“哦。”
“你不惊讶?”
“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当做乐子罢了,现在嘛,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月圆之日,我将做好的月饼全给了吴桥,我倒要看看我不现身他们怎么等到太阴上神。
月光洒在水面上,隐约勾勒出谁的心事,我靠在岸边的石头上,听着远处传来热闹的声音,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本该在宴会上的翟烬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我向来不喜欢那种场合。”
“我以为你会喜欢。”
“什么?”我疑惑地望过去。
“没事,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弯下身子牵起我的手往另一个地方跑去,夜晚的风有点凉,但两手相握的地方很暖,大概家的感觉也是这样吧。
翟烬带我来的地方很偏僻,“这里看到的月亮是整个青丘最美的。”他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一方的寂静。
他带着我坐下来,抬头看向天空,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内心很复杂:我跟着他赏我自己。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知道太阴上神是青丘的守护神,只要有她在,青丘一定不会有事。”
“小的时候,阿娘牵着我的手祭拜月亮,她告诉我说,太阴上神是最厉害的神,我们青丘被她庇护,而我们也要守护她,哪怕有一天青丘的子民全都要为了她去死,那也是我们的使命。”
我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当上神那些年其实是很孤独的,况且我也没为他们做些什么。
“就像如今,太阴上神让整个青丘陷入夜晚,也没有一个人发出怨言,大家都在想,上神是不是太孤独了,所以才一直看着青丘,这里是她的领土,这里的子民都是她喜欢的对象,只有这里才算得上她真正的家。”
听到翟烬这般说,我心里更是尴尬,其实只是垂涎他们帝君的美色罢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管青丘,一是相信每一任的帝君都任劳任怨;二是我真的懒。
“今天不知道上神会不会赏脸,我觉得她可以回家来看看。”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觉得她会来吗?”
满腔的酸涩冒了出来:“我相信她一定会来的。”不只是为了翟烬,更是为了这一方的臣民。
我还陷在难受中,翟烬突然扣住我的手将我压向身后的树干上:“我在想,清月上神还要瞒多久呢?”
我有些慌乱:“你在胡说……本尊从没有想过隐瞒。”
“尊上这是承认了?”他凑到我耳边轻咬着我的耳垂,胸腔里发出剧烈的声音,“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上神说。”
“幼时阿娘告诉我要守护上神后,我时常跑到这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思考她此刻在做什么。”
“以前月亮在天上,是供奉明镜高台上的神明,是不能触摸到的神使。”
“如今呢?”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一江春水随波起,月入林梢歌舞齐。
“现在月亮属于我了,她在我怀里。”
“清月,我想给你一个家。”
他带着月色温柔地吻了下来,找到了入口后追逐着那条慌乱的小丁香,直到盖上了属于自己的专属章。
“我望着月亮,却只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