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波折周转,阴差阳错的进了一家黑店,因为某些事被老板威胁警告,于是一气之下和店里的中传小姐姐合伙密谋,干翻了拿义工不当人的社会黑心老板。
趁着没什么人收拾了行李,撂挑子逃出来跑路,两个人吓得慌慌张张,坐在车上才知道后怕,对视一眼又大笑,戏言说这可真是生死之交。
于是转头又住了同一家酒店,结伴小火车一样逛吃逛吃逛吃,同一个脑子清楚的人出行的好处就在于,去哪里吃什么都一拍即合。
开心的很,兴致上来还约定了考研结束后的西双版纳自驾和尼泊尔支教,以及如果真的成功上岸后的北京露营烧烤。
晚上跑去人民路,不分方向的乱拐,绕进了一个小巷子,看到很多小摊,卖各种东西,杂七杂八的零碎。
头发很长裤子也很长的男生卖自己绣花的小包,只要给钱不论多少都可以卖给你手工明信片的姐姐,依偎在一起卖烟自己先抽掉一半的情侣,以及许许多多通俗意义上会被小声嘀咕的怪人。
然而这是在大理,无论多奇怪的人在这里,都不算奇怪,你可以按自己最喜欢的方式生活,什么样子都可以,所有人都接受你,包容你。
开心的眉开眼笑,好像遇到了一群温柔又可爱的小怪物,他们笑眯眯的说,不要怕啦,大家都是怪人啊。
穿过酒吧街,路过一个卖耳环首饰的小摊,摊主是个打扮成中世纪复古模样的女孩子,精致摩登,卖的东西也同样,都是手作,随心弯曲成各种形状,好看的要命。
有些羡慕,老实说一直有个摆小摊的梦想,就摊一块布在地上的那种,卖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旧花瓶手工香皂耳环戒指小盒子,还有一些包装很好看的香烟之类。
搬个小凳子,摆到天黑,有收入就很好,可以去喝酒,没收入就回家,卷着被子看剧,和喜欢的男孩子做爱,一张床上睡觉做梦。
蹲在小摊前,一眼看中了一个波浪设计款的细圈戒指,和一对几何扭曲的耳坠,没讲价,付了钱就戴上,对着小镜子琢磨,一旁有个扎小辫的男孩子站着看,歪着头打量一会儿,笑着说好看。
回他一个笑,兴高采烈的往前走,没两步身后有人叫,是那个男孩子,他追上来,要我伸出手,他捏着一副和我耳朵上差不多的耳坠,放在我手心。
“虽然这两个都差不多,可我觉得这个你戴着会更好看。”
“送给你。”
愣了一下,笑起来,站在路上动手摘耳坠,戴上他送的那两只,抬脸笑,冲他晃晃脑袋。
拍了张照,两个人对着镜头,咧着嘴乐的见牙不见眼,然后在路口道别,我朝前走,扭头看见他还在原地,笑着冲我挥挥手。
有些人一生见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古城正是旅游季节,人来人往,四方口音,我举着根甜筒,慢慢悠悠的走,从小巷子里绕出去,路上夜灯璀璨,酒吧里歌手的歌声穿越街巷,他唱一首民谣,大意是想念与遗憾。
顺着歌声找过去,站在窗外看,酒吧里人不多,歌手坐在台上,不看观众,也不看谱子,他低着头,看不见眼睛。
我有些一厢情愿的想或许他就只是在唱歌罢了。
人一生要有多少遗憾,做错的事,失去的人,在无数个时刻回想,如果曾经抓住了,会不会不一样。
那些过去之所以成为遗憾,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让他们成为我们想要的样子。
所以啊,我一直在努力的、坚决的去做最想要做的事,努力的让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留有太多的遗憾。
不可能毫无遗憾,可我也希望能够少一点。
近日温情的紧,也没什么脾气,于是会想很多,大概是夏天的原因吧,大理整日都是阴着的,连带着自己也懒洋洋,整个人像刚出窝的软毛狗团子,塌塌的趴在那里等着人来顺,尤其是微醺之后,分外的想冲人撒娇。
勾着小手指玩来玩去,粘人精样的凑过去吻一吻,嘛,真是史无前例的没出息了,然而这大概是夏天的专属,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
“我明天,我将来,我以后,我爱你。”
想和他在一张小床上互相依偎,穷尽我后二十年所有的夏天,成全于契合镶嵌,热烈时共死一场。
阴雨天吻亮我眼睛,都是馈赠。
End.
文/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