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多人在为长久的禁足苦恼的时候,
我哼哼唧唧唱着吐词不清的日语歌在我们那个凼漫山遍野的游行着____
爬过一个个熟悉的小山坡,
跨过一两条新来的平静的河。
最初花朵还并未萌芽,
离开那天细雨软绵,
樱桃花李花梨花都开始凋零,
不过这并不触发乡下人的任何情愫___
花朵虽然美丽,果实更有价值。
油菜花飞快的结起了种子____
在我那唠叨而不失慈爱的老妈妈益珍看来,
那不过是一种叫油菜籽的作物。
在某个五月的晴天的正午,
等着她来收割。
她一刻不停的理弄着那些心爱的庄稼,
给蒲公英锄草,
给蒜苗施肥,
把红薯种进塑料薄膜撑起的小棚里,
又给油菜地支起几个塑料薄膜的帆,
以此来驱赶成群结伙的鸟类。
那些天她一直操心一件事……
怎样晒干她那些心爱的豆粉。
她对天气的焦虑,
用日思夜想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有时候她半夜醒来睡不着,
就开始念叨明天的工作安排____
妈耶!这个烂天 !
你这个烂天 !
求教你出两个太阳你故意这样来折磨人!
你这烂天磨人呐!
她架起两个灰头土脸的小风扇来给豆粉吹风,
好指望心爱的它们快点干,
不然万一起了霉!
那可咋办!
不幸的是,
那插线板叫她那淘气的外孙用砖头砸成了两半。
益珍带着哭腔,
把那孙子数落了一顿:
天呢天呐!你是天派来磨折人的嘛!
那孙子只是咧嘴笑,
像是个城里来的二傻子!
离开家那天,
灶屋旁边的老樱桃树苍凉的花枝沐浴在春雨里。
可爱的益珍在大锅里煮上了猪蹄膀炖海带,
叮嘱我往灶里放包谷心。
说罢便担着一挑子大粪,
说要去做泥团。
回来的时候,
肉已经炖的香香的。
益珍平静的说,
耙了没有,
耙了就舀起来,
烧点热水。
我刚才走路踩滑了,
粪倒了我一身。
不用说,
当时她肯定又骂了这个烂天。
兴许,还在泥地里挣扎了老半天。
是啊,你这个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