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早已经历了太多的沧桑,孤独寒冷的时候,总有一个人会让你在虚情假意的生活里,有回忆可温,有曾经可念。即便最后分开,也愿她三冬暖,愿她春不寒,愿她天黑有灯,下雨有伞,愿她这一生喜乐平安。【首发公众号 零度物语】
可能世间所有的爱情,都比不过情窦初开时喜欢的第一个人,因为她是我们在最没能力承诺的时刻,遇见的最想陪伴一生的人。跟她相处,走的是心,不是肾。
那个在我心里住过很多年的人,一直想对你说说:这辈子没能一起到老,仍盼你过得好。未来,你越灿烂,我越心安。喜欢至骨髓的时刻,能在校园茫茫人海里精准的找寻到对方,每每四目相对时,滚烫的视线里瞬间便红了脸,然后害羞地弯着嘴角躲开视线。
你藏着笑的眼眸,我沦陷了很多年。第一次的喜欢,它就像一盏灯静静匍匐在回忆里,不管以后过得怎样,彼此结局有多少个万万想不到,想起当年,或许那回忆扎的心生疼,却也能滋生出很多温柔。当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系列剧热播时,我可以为了等她看完,再一起去学校。当国足闯进世界杯掀起足球热潮时,你会为了我守在球场边。任何人都可以无止境的对一个人好,但前提是“值得”。爱得小心翼翼而又满心欢喜,大抵就是初恋。
2006年,我们去了两个城市上大学。我在这鲁中平原的一隅,遥想着能吹到来自滨海的风。因为我相信,风里一定有你清香的气息。可站在高耸的泰山上,也望不见你的倩影。在那短信泛滥的岁月里,存了无数条的聊天记录,我舍不得删,那手机跟了我多年,被我视若珍宝,舍不得半点磕碰,却在后来搬家时不慎丢失,我也因此发疯般的找寻了一遍又一遍,懊恼了很多年。
当年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像丢失了那款手机一样,丢失了她。有的感情就像温室里的花,碰到现实的阴险诡谲容易折断,并非不够美好,而是它太过娇嫩,接受不了风吹雨打。
2008年,我怀着对未来的彷徨,独自一人离开了家乡,去外地挑战一下未来,她执意留下,进入了一个企业,一边辛苦工作,一边准备报考事业编,两人在不同轨道不懂各自的烦恼,却又都抱着为对方好的心,各藏心事隐忍不说。可有些东西,搁久了就会变质。放弃一段楔入骨子里的感情,痛苦就像倒刺般贯穿你心尖最软的地方,抽丝剥茧一点点蔓延着折磨你,不死、不灭、不生。
此后很久,我和她不再联系,直到我也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乡,进入了单位上班,才体会到她当初的苦处,渐渐对往事释怀。
2010年,收到了她结婚的讯息,总是在纠结着是否该去参加,虽有许多个不情愿,但终究绕不过再看她一眼的想法。婚礼现场,看到她挽着别人臂膀的那一刻,我把头埋入衣领,眼泪涌出来,打湿了一片,我赶紧跑出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倚在门外的树下平复心情,我有些后悔来这里,这种情绪一直伴随着我很长时间。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一段感情里,或许我们会因最后的悲伤结局而悔恨,但曾经两人认真说嫁娶的那一刻,都是实打实真心的爱过,只是,你已结婚,新郎不是我……
有些人,在心里,时间愈久愈清晰
眼泪是回忆唯一的言语
花未开放就凋零,情仍浓时缘已尽
不怨天、不怨谁、怨自已
这些年,多风雨,看得越多越冷静
只怪当时的爱情太年轻
2016年,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我又遇见了她,她领着可爱的女儿,灿烂依旧。内心有千万句想说的话,却没有一句适合在此时说出来。只是在大家一起举杯庆祝的瞬间,每每用眼角的余光相望一眼,便彼此匆匆躲开。多年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木已成舟,断无反戈。
回去的路上,即便不顺路,我也有意送她,却又不便独自载她。便又叫了另一个顺路的带孩子的同学,临下车时,她四岁大的女儿,和另一个小男孩活泼的打闹,好像意犹未尽。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寒风刺骨,我怕冻着孩子,很自然的抱起了小女孩,拎起粉色卡通水杯,她对我欲言又止,转而轻声呵斥着小女孩赶紧下来,这么大了还要抱着。我只是微微一笑,便径自不管不顾的送她们到单元楼门口的避风处,放下小女孩时,她仰起可爱脸的说:“谢谢叔叔,你是谁,怎么对我这么好?”
我怅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一直低着头的她,仿佛为了打破此时的尴尬,回答女儿:“他是你叔叔啊” 。我又是一阵心疼的感觉,与她侧身而过的时刻,在心里默默答话:“叔叔啊,当年很爱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