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
看看刘爽,贪玩,坐不住,作业不认真,真是心焦。十四岁的刘爽,依然活在梦里——梦想着自己轻轻松松能“足够帅,足够有钱。”
周五放学,刘爽回到家,往往说:“妈妈,我都学习五天了,好累呀。我得歇歇……”好,刘爽要“歇歇”的话,就不用写作业了,早点睡吧?不,刘爽所谓的“歇歇”是既不写作业也不早睡,他要“看电视,或者玩手机”。敢情,刘爽的休息就是玩手机?
玩,可以。小孩子嘛,还能老不让玩!但是,玩手机打游戏,一个小时或者更久之后,他并没有快乐了或者轻松了,反倒越发焦躁——妈妈会在规定时间之前,提醒他“刘爽,时间快到了哦”。他放下手机,会抱怨:“妈妈老是催,催的我又输了!”刘爽,难道真的能赢吗?——您赢了一盘,自然会开新的一盘,然后,就一直打下去,直到,输!一款游戏,背后又多少顶尖高手在设计,您确认您能打过机器?连柯洁都打不过阿尔法!
游戏,是为了快乐,不是为了烦恼——如果每次游戏之后,只有苦恼和不甘心,那么,游戏于我们,又何益!
如果,一件事,做过了,后悔;但是,下一次,还是忍不住去做。基本就可以确定:这是一件不太健康的事。
有个“健康的快乐”的说法,也就是,你的快乐是可持续的,是不损害他人的,是对自己的心智有帮助的。
举个例子:很多人,男子,觉得抽烟很快乐。“饭后一口烟,赛过活神仙。”如果用刚才那个标准来衡量,抽烟的快乐是短暂的,它会造成自身健康的隐患,而且,对于同处一室的其他人来说,也是威胁。那么,抽烟就不属于“健康的快乐”。
我们小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甚至都没有收音机,没有益智玩具……但那时候却少有心智不全的孩子。孩子一生下来,就和泥土打交道,土里爬土里滚。能玩的,女孩儿是跳皮筋、抓子儿,男孩子弹玻璃球,滚铁环,打弹弓。要么,就是一群孩子,捉迷藏,或者绕着巷子疯跑。
那时候,人和人之间,多有肢体接触。小女孩你给我我给你扎辫子,一起玩泥巴,头抵着头看蚂蚁搬家。父母每天干活不得闲,也不问你的作业做了没有。偶尔,惹恼了大人,还会挨一顿揍。揍了就揍了,也没哪个孩子想不开,一会会儿就过去了。下次,再挨揍,再过去。一家子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
我家比较特殊:我父母不吵架,从不;也不打孩子。但是,我们姊妹在父母的无言教育里,个个懂事听话,不会做出格的事,从不。我们家,没有粗言粗语,没有大声疾呼,没有吵闹声,做错了事,父母看你一眼就够了:心里的愧疚比挨了打还深刻。至现在,我们姊妹间,都是轻言轻语,语速缓慢,表达清晰。
我没有上过幼儿园,七岁入学,一年级,居然连从一到十都数不出来。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以后的学习:刻苦努力,成绩优异。
心智,也许不是单纯的“开发”能解决的。心智,得靠“自发”。
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小学二三年级,我就有过思考:晚上,我躺在床上,想,我出生以前,世上没有我;我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我能看到、听到许多事,也可以通过读书了解许多事;我死后,世上就再也没有我了,无论再过多少年,无论世界再怎么变化,都再也不会有我了。就是想破脑袋的以后的以后,我都不会再来到这个世上了!
想到此,我就特别恐慌:得好好活,得听大人的话,不惹父母生气,不惹老师生气,得好好珍惜这一辈子……
所以,从小,我就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能把握的,只有我自己。不管别人怎么样,我都要对人家好。对父母好对姐姐哥哥好,对同学老师好,对遇到的每个人好。
也许,在那么的夜晚,我打破了迷雾,醒来了。“人生是无常的醒来,人生是多么无常的醒来。”
但愿,刘爽早一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