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它缓慢的行走
并以此为乐
每次它快要走到终点的时候我又把它拖到原地
然后它又要努力走很长一段老路
它在我的视线里行动
我觉得它没有意识
所以不会良心不安
我蒙蔽它是因为它不知道前面是什么
而我知道
前面是不会更好的地方的
蜗牛始终是蜗牛
只要每天给它一点东西
他就可以凭着生命本能的运动
无关其他
它透明的身体浮现在灯光下
筋脉清晰可见
有时候我察觉到它的挫败
仿佛有那么一点同情
它的命运掌握在我手里
灯光下我料定它不敢有小动作
然而有一天它失踪了
女儿说它变成蝴蝶飞走了
我固执地认为它死了
死于外部残酷的环境
也许被青蛙吃掉
要么被汽车碾死
反正它走掉了
到底去哪里？
谁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