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可是现场直播啊，哈哈哈，他这是炒CP上瘾疯了吗？”
身后有人一副看好戏的口气，不必回头他也知道暗处有多少根手指在指指点点。
“你们还有工夫站在这儿瞎议论？！”舞台导演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差不多是揪住那人堆中一人嚷道，“你，赶紧让姓汪那小子下来！字幕组!赶紧插播广告！”
转身看见吴霰，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就差头顶没冒烟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导演毕竟是导演，到底还是忍住了，没骂出脏话来。
汪伋被叫下台时，俨然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印着吴霰头像的背心还套在身上。
“成何体统！真是岂有此理！”这时他们公司的营销总监也赶过来，出口成章地加入骂战。
汪伋身处漩涡之中，和这一群人对峙，只是静默不语，吴霰看不懂他的眼神，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平日里高冷傲娇的汪伋今天为何做出这个举动，刚才大屏幕里笃定的表情，令他起了异样的感觉。
组合成立以来，他向来最为特立独行，也最是出类拔萃，如果说吴霰是外形加努力外，那汪伋绝对是老天赏饭，天生属于舞台，怎么来形容呢？总之他之于周遭，总有一种让人无法不注意的魔力。
哪怕、哪怕此刻的他始终沉默。
“我的祖宗哟！你是当红偶像、顶级流量，你是公众人物，注意点自己的形象行不行？吴霰这事还没解封，难道你一一”
“难道什么？”汪伋悴然扬起脸，打断总监的喋喋不休，嘲弄地望着他，忽地凑近他脸，冷笑一声：“我形象好得很，不过杜总，您得去配副眼镜了。”说罢扬长而去。
“这……这……”杜总监气得差点噎住，手指着汪伋的背影半晌没放下来。
常说人生如戏，吴霰越来越看不懂汪伋，或者也可以说，他从来没看懂过。遭公司雪藏这几个月来，他似被削去手脚打回原形，少了那些光鲜，一开始会有种不适应，在公司他和那些剧务组工作人员一起工作，遭遇冷嘈热讽含沙射影已是常事，一米八几的身高，只剩一百二十斤。像根竹竿晃来晃去久了，他也认命了，这封杀也不知到什么时候，真要回不去了，估计只能回去当他的素人设计师了。
吴霰叹口气，退出扑天盖地的手机微博评论，网上关于他俩的热度已连续十几个小时霸占话题榜第一，不少汪伋的亲妈粉，一个劲的在那说汪伋肯定是被设计了。还有部分言论则是站两人CP，昨晚他这么一闹，倒是中和了之前关于吴霰的那些负面评论，一部分粉丝们自发在网上呼吁要求吴霰复出。
汪伋平静如常，照样每天准时去练功房练舞，吴霰搬音响去练功房，一眼就瞥见镜子里汪伋深不见底的眸色。
吴霰其实想找个机会，问他也好，谢他也好，他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维护他，可每次见到他又如鲠在喉，以致于连气氛也变得凝固。
“昨天的事……你别介意。”还是镜子前的汪伋淡淡地先开口。
“好久没上过头条了。”吴霰自我解嘲，尴尬地笑着：“我被黑惯了，倒是你，他们那样写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镜中汪伋的神色黯沉了下来，练功房里落针可闻，“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镜中那人忽地转过脸。
这下轮到吴霰傻在原地，这到底几个意思？
“汪伋，你这……我……真不明白啊？”
“自己想。”那人开了音响，一言不发地练起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