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不假思索的选择好溪边,即便眼下修路,改造防洪堤,路面凹凸不平,溪水,溪滩,童年时期的不解之缘,曾留下多少不可磨灭的美好记忆。
好溪是县城的溪,伴随我成长的溪坐落于新建镇,没有专属的命名,就称新建溪,当地人们习惯叫溪滩。
六、七十年代起的溪滩,当之无愧是我们的母亲河,那时的溪滩,河水清澈,千百年鹅卵石胡乱堆摊,溪边白沙堆积,树木葱茏,鱼翔浅底。各类溪鱼成群结队,石头下,水草边,忽隐忽现,随处可见。溪滩分流出通向镇内的一条水坑,夜深人静水坑是周边人家的食用水原。
溪滩是伴随着我成长的广阔天地,孩童时代,我是家里的大闲人,放学回家到溪滩嬉戏,摸鱼,抓虾,捉螃蟹…。
小时候父母亲忙于生计,无暇顾及到我,虽然自由自在,好玩的东西稀缺,没有电视,没有玩具,没有游戏。自然而然,溪滩成了我的最爱,尤其暑假期间,每天必到。溪滩上游或下游,常常有一个小女孩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游荡,衣裤不着的手脚脸,被水边特有的叫“密士”小虫咬得,起了层层叠叠的泡泡,皮肤晒掉了几层,黑不溜秋,捉螃蟹为主。
当时,捉螃蟹的技术在邻里街坊颇有名气,为此,与弄堂里的几位小伙伴结了梁子,想当我徒弟,我却拒之门外,仅收了一个徒弟,因为他有一个优势。他爹从事熔铁铸锅工种,家有电焊袋,说白了就是较厚的塑料袋,正是装螃蟹的极好装备,一只袋子可以装三斤螃蟹,以此作为交换条件。
日积月累的经验,捉螃蟹熟门熟路,螃蟹爱出没的地方,顺着螃蟹刚经过的足迹追踪,八成逃不出我的魔掌,小石头底下藏不了大螃蟹,一般靠岸边树根部比较多,只要目标出现,很少有失手,跑得快比不过我手脚快,也些报复心理强的螃蟹,钳爪子狠狠地夹住手指,让你鲜血直流,疼得你直叫饶命,我绝不放手。每次都能抓回来满满的一电焊袋,足有三斤,拿回家遭到父母亲一顿骂,天天出去野,这东西能当饭吃啊,扔了。家斜对面有一位识货的,他刚从外地退休回来,五毛钱一袋给收购了。外公住我们家的时候,螃蟹才有机会进入家门,作外公的下酒菜,开始看外公喜欢吃,父母亲也没有太多指责。烧制的方法其实很简单,螃蟹去壳,用面粉调好,加少量盐放入油锅煎炸。香香脆脆,味道鲜美。因为费油,再好吃也经不起天天吃,抓回来的螃蟹有时只好给放生了。
时隔半个世纪,恍如就在昨天,有些事,成了你一辈子摸不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