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新家是四岁吧 ,新父亲给我买的见面礼第一次买的一套小白格子衬衫套装,前面上方还有两个袋子的,小短裤,这套衣服很好看很时尚在以前那个年代来说是比较潮的,当晚爸爸买回来说试试新衣服好不好看,当时记得一房间都坐满了邻居七大姑八大姨的,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聊天,说父亲买的衣服很好看,但像男装不是女装,妈妈一边帮我换衣服一边说父亲,买东西从来不会跟别人还价,这么贵也买还买成男孩子的衣服,父亲则站在一边看着我一边笑着说穿着不是挺好看的。一房间的人都笑着说着……
父亲是老师,以前要去比较远的地方每个周日晚上他就骑着一辆自行车带着米去学校,每个周六中午才回家。以前周六上午也要上学的。父亲业余爱好就是喜欢养蜂,每次父亲打蜂糖时,我都会跟着他旁边看着他 ,那些蜂巢刀削下来一脸盆放在那里,爸爸拿起来一块让我尝尝,我一口咬下去好甜啊,从此,每个周末我就蹲在哪里,爸爸打糖多久我就吃那个蜂窝多久,甜的太狠了就跑去喝口水,父亲会一边告诉我蜂蜜很勤劳,蜂蜜也有蜂妈妈,蜂妈妈去哪里,小蜂就跟去哪里。
有时候 ,妈妈忙了,我也跟父亲去过他的学校住,他上课让我一个人呆在他房间里,可有一次课间休息父亲没下课,他班上有很调皮的男生带着一堆同学一下推开父亲的房门在喊校长的小女儿在这里,你们快来看,我吓得哭起来了,一堆的大哥哥大姐姐把房门围的满满的,父亲听到我哭声一会听到爸爸喊他们说回教室去别吓着我女儿 ,她胆小,后来 ,上课时间我也害怕不愿意呆在房间,父亲就让我站着黑板旁边不要说话,我看着他上课,我也去讲台拿粉笔也踮起脚跟学父亲在黑板上乱涂乱画,然后教室总是有同学叽叽喳喳的小声音或大笑的声音,第二天,父亲上课了,我不愿意呆在房间,父亲找了个座位,让我跟其他同学一样坐着不准说话,听课,我无聊了,父亲就拿了笔和本子让我画画写字。周末就跟他一起回家,那时候,我很不喜欢这样子,因为父亲还是很忙,改作业,开会,改试卷……
我可以上小学了,很开心,一想到自己也可以背着书包上学特别开心,父亲带着我去合作社买东西,以前一分钱可以买2颗糖,一毛钱也可以买很多东西,当时,父亲给我买了一双新鞋,红色灯芯绒面料的,上面还有刺绣花,鞋底也很好看,当时父亲结账时听到卖货的大叔说,老师,你好宠女儿,这么一双鞋子好像是要8块钱一双,父亲说,鞋子漂亮给她买一双,那时候上学报名也可能是8块钱还是十多块钱,但尽管是这样子,还有很多很多女孩失学,我上学时年龄是班上最小的,个子也是最矮的,有些女同学都很高大了才上一年级,因为很多家里供不起拖迟了也许,我那几天走路都是边走边跳,因为那双鞋子是我第一次穿着最喜欢的小红鞋,直到现在,我对红色鞋子都莫名的喜欢。还有红色裙子。
读书二年级,父亲租房子在学校旁边给妈妈开了一间店铺,我们一直住在店里,放学回来我就要一边做作业一边帮忙卖货,一到周末,店里总是坐着满满的一屋人聊天喝茶,而我总是要去端茶递水,母亲不喜欢烟雾太重店里,而父亲告诉我 ,只要有人进店不管他们买不买东西,都要我端杯茶给别人 ,他说这是礼仪,母亲叫我不要理,父亲说别听你妈妈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从那以后,父亲总爱说妈妈这句话。而每个周末,父亲就要去街市进新货回来给妈妈卖货,父亲会把我一起带去进货,我们坐车去到街市,父亲带我逛一会,他就会选一个饭店,点上两个小菜,一小盆猪肉汤清汤很鲜甜,一边吃一边说,带你尝尝饭店做的口味,吃饱了等会你就在路口看货等我 ,我买完就到路口找你 ,街上人多,我们走来走去太挤以免你跟不上我走丢了。我很是喜欢跟父亲去进货, 因为父亲他每次会带我去饭店吃饭 ,还会让我买点我喜欢的东西,跟母亲就不同了 母亲逛街就逛街,把东西赶紧买回来回家吃饭再饿就买个包子填一下肚子。父亲他会慢慢的来 ,每次去见那些老板都会给我饮料或其它零食塞给我手里兜里满满的,父亲带我去到每个档铺那里都会一本正经的向我介绍这个是什么老板姓什么 ,做什么买卖的,而那些老板们都会和父亲聊很久……
周末,父亲有空了会教我打算盘,那时候我练的最熟悉的就是一加到一百的算盘,父亲说你妈不识字,你练好了不会算错钱,他教我练毛笔字,他教我下象棋,有一次他一手杀鸡 一手陪我下棋,一个下午 我们一直下棋,那个鸡毛还没弄干净 ,天都黑了 ,妈妈一下生气过来把我们的棋子弄到地上问我们俩个是不是下棋当晚饭。我赶紧给父亲添热水他也去拔鸡毛了……
小学开始,每年过年,杀两只鸡,杀两条鱼,父亲一只,我一只,他一条鱼,我一条鱼 ,他一边杀一边教我,嘴巴里一直说,从小把这些学会了,以后 ,你男人有本事 ,有同事有领导来家里,你就自己会做这些事,不用像你妈,我的同事领导一来,我就得进厨房,你妈总是说不会,我的同事领导丢在客厅一边多不好。所以你什么都学会了,自己什么多学会没坏处。
父亲,个子不高,但还是比较讲究的男人,他跟我说,看男人,不要看头发和脸以及衣服,你看他平时的鞋子,他说看他穿的鞋干不干净 ,他说一个男人如果他每天穿的皮鞋都是干净的,就是不成功也不会太差。
父亲——他虽然是我的养父,平时比较严肃,但他很慈祥,心善。
你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但你是一个不平凡的父亲,你心中有爱,你给于我的父爱,如一盏明灯照亮我成长之路 ,你如一抹阳光温暖我心,你如蓝天,你如大海,让我自由飞翔,你更如雪中炭,给我度过了一个温暖的童年。一路有你,真好!
赖虹谷2020年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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