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至而已
20 正阳归家（上）
客厅的钟表“嘀嗒……嘀嗒”地不停歇，时针已连接水平“3”的位置。暖气洋洋的室内空气，似乎抚慰着内心的空洞与不安。
“哥，你先喝点水……还是躺下歇一会儿，等天亮我们打电话给季尤家吧？”单黎璇的话，似乎提醒了解一。
他对着水杯，一口气喝完。
然而，烦躁变成了焦灼，解一抿着嘴，皱着眉，攥紧手掌里手机，它一直没有动静，就像关机了。
“对，太晚了，这会儿不合适打电话。”他自言自语道。
璇子心疼地看着他，又瞄了一眼空杯子，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气。
解一低下头，又盯起了手中的手机，翻过背面，一只小黄鸭噘着橘黄色嘴巴，眯缝着小眼睛，一副可可爱爱的模样。
似曾相识，一个多月前，他曾经穿过那身鹅黄色的家居服，“幽幽谷”……一种暖暖的感觉不知不觉又一次延伸到了心底。
他想，这是季尤留给他的感觉吧。
可是，日后呢？他究竟怎么了？
璇子不再跟他商量，直接推他进了卧室。
“哥，你赶快睡觉！一觉醒来，大哥就回来了！”璇子替她铺好了床被。
“大哥……”解一想起白天大哥来过的电话……他整个人开始混乱了。
没多久，混混沌沌中，他好像和衣躺下了，一会儿，就似梦似醒，季尤坐在他的床边，好像在说什么吧……
冬日的早晨，清冷的空气带给人们清醒地头脑，冷清的小区怎么似乎也有些生气了。
原来，腊月二十九了，平日不怎么见到的物业工作人员，集体出洞了，把小区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一番，还给一些低矮的树木上，建筑上，挂上了红灯笼。
单黎璇推开客厅的窗台，准备换气十分钟，这是每天的好习惯，解一定的规矩。而这会儿，他还没有醒来。
璇子给赵建国打了电话告假，这次志愿者行为是没有假期的，包括过年。所以，需要履行请假手续。
“你怎么请假了！”解一醒来已经九点多，一觉醒来他变得虚弱了许多。
“哥，你的状态不适合去工作，尤其是对着医院的孩子们啊！”璇子轻轻地说着，帮他倒杯热水，她心里明白，凌晨服下的药物还没有完全吸收，她的哥哥需要喝水。
解一昏昏沉沉的，身上无力，坐起身来，就去找手机。
“这里。”璇子从他枕下摸出那只身穿小黄鸭的手机。
它真的太安静了。没有响过。
解一的大脑一片空白，总觉得缺了什么。
“哥，昨天的事……大哥交代给你吃了药……其实，你真的需要休息……”璇子嘀嘀咕咕，不敢大声说话。
原来是这样。
“好，我再睡会儿……”他就因为服了药，所以才会这样吧。解一不能再深入思考，睡了过去。
单黎璇坐在床边，没动。
她轻轻把棉被掖了掖，把解一攥在左手心的手机放在床头的枕边，掌中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像是纠缠的小蛇，揪住了她的心脏。
那时，他们都小，然而他们相依为命，幼小的灵魂里再多不羁，也被彼此温暖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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