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才,过早的离我们而去了,不管自杀,还是猝死,总之,他们不存在了。曾经我读了海子的诗,那种强烈的信念深深触动着我的心,我可以感到他心中的悲哀,更可以看到他所向往的那份清灵与纯净。我的血液因他的诗句而沸腾。为了那同样的对自己信念的强烈向往而沸腾。然而,他自杀了,为了自己那纯净的,无法屈从于社会现实的信念,他甘愿舍弃自己的躯体。为了捍卫那份纯净,他甘愿用自己的血液来祭奠。于是,鲜血流淌,染满了那块他最后爬伏过的土地。血,干了,心脏,停了,身体,冷了,四肢,断了,他,死了,然而,灵魂,永恒。那份纯净终于在此生变成了永恒。他斩断了一切玷污灵魂的可能。
我读过另一个诗人的诗,他曾经是海子的朋友,现在是中国文学界的名人,我佩服他的学识,感叹他的渊博,更为他的思维方式而震憾。然而,我不被感动,他的名字不会对我的血液起任何作用,影响的只是大脑。因为,我看不到信念,他,一个才子,用40年的时间,把世界肢解,建立了自己的一套思维模式,任何事物在这套模式中走过一遍后都不再是事物本身,而是一个被他重新组装过的武器,用以讽刺这个他存活的社会的武器。语言何等犀利!可是我不感动,我看到那些貌似清醒的文字后隐伏的是无奈和彷惶。他把生活分析得越透彻,自己也就越无奈。因为他生活在自己讽刺的生活里,人们因被他讽刺而对他崇拜,他厌恶这无聊的游戏,却又无法摆脱,于是,他只能更加辛辣的讽刺!一种报复,一种无奈的反击。
因此,我得出了结论。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存活,就不能有任何定论,世界在变,在流动,任何固定不动的东西,最终只能被击垮,被他人或被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对立的结果只能有两种:妥协或绝裂。所以有些人选择了绝裂,而我们,这些仍活着的人,选择了妥协,至少试图妥协。因此,对于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存活本身就是胜利,最大的胜利。那么,我们又何必再去主观的给这个世界定义任何观点,讲是非对错,攀比高低,因为,我们都还活着,所以,我们无法评断对错,就像我们无法评断到底是那些死去的人正确,还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正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