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囡囡要去室外活动了,难得让她坐上小推车,出了电梯门没几米,迎面看到电瓶车,是大伯带着幼儿园大班放学的孙子回来了,囡囡一看到站在前面踏板上的哥哥,就伸出小手臂,一边兴奋地叫着“够够、够够、够够(无锡话为哥哥)”,一边急急地从小推车上跨腿拽起小脚,落地,奔向哥哥。囡囡大概是很久没见到这个住对门的哥哥了,假日里她又跟爸妈住在另一小区,放学后哥哥偶尔来窜个门,囡囡便异常兴奋,会高兴地举起双手蹦几下。小孩喜欢小孩,大概是天性使然。这跟大人喜欢同频的人一样。
两个小孩蹲在小路上,低头,注视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囡囡不时歪着脑袋看看哥哥的脸,伸出小手摸一下哥哥头顶的头发,站起来,换个位置,蹲下,又轻轻抚弄,就那么两三下,安静而专注,这实在超出了我意象的美!
到了小广场,哥哥很快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疯跑,囡囡刚满20个月,跟在哥哥后面,跑着跑着就见不到哥哥的影儿了。
囡囡只能跑到跷跷板处,那是她喜欢的地方,我抱她坐好,在另一端按压。小家伙开始还寻视哥哥,看大孩子们疯跑。渐渐地,她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又自己玩转盘;一会惊奇地看天上飞机飞过,嘴里说着“呜——呜”,好吧,飞机声就是这样表达的。一会想要别人的玩具,自己的玩具不愿别人拿,一个劲地说“囡囡、囡囡”,猛然发现不远处别人玩跷跷板,又急急地跑过去,啊啊地叫着一边说“囡囡、囡囡”,嗯,这就是小小孩的世界,自己要的都想占为自己的。
来到滑滑梯边,双手抓扶杆,抬脚蹬上台阶,坐下,顺着一旁的滑梯噌一下就到地下,嘻嘻地咧着嘴,仰头看看我,一转身,又上台阶了。
哥哥跑来说要回家喝水了,我对囡囡说玩了好长时间了,要回家了,她应该懂我的意思,只是甩开了我拉她的手,继续自个儿玩乐。这个时候没跟她互动的哥哥似乎成了局外人。我对哥哥说,你去拉妹妹的手,她肯定跟你走。果然,囡囡一起身,接上了哥哥伸出的手,跟在他身后。没走几步,哥哥丢下小手,一个人撒腿跑开了。
囡囡又摇摇晃晃地跑起来,我在后面说,慢点走慢点走,这基本是废话。自打学会迈步,挣脱大人拉牵,小家伙的小脚就快节奏交替在路面上行进,好像踩着高低不平的路面,非得跑才能稳住,两手撒开,斜着小肩膀左右摇摆一个劲地往前冲,跌倒,哭或不哭,被我抱起或自己爬起、继续向前,个头就在跌跌撞撞中长大了。
身体前倾,踩着小碎步摇摇晃晃随时要扑倒的样子,常常看得路人惊呼,慢慢走啊、慢慢走啊。从12个月会单独迈步,8个月过去了,小家伙的脚步稳当了不少。
哥哥根本不理会大人的提醒,转角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囡囡还在“狂奔”,更不理会我的叫喊声,接近行车路,我不得不加快脚步,捉住囡囡的手,穿过大路,她身体一扭,小手往下一抽,挣脱大手,又一路跌跌撞撞跑起来,要去追赶哥哥,这一路“狂奔”,让我心跳加速,直到电梯大门口。
想起她不是让我抱着走就是要背着走的时刻,我不得不感叹这个小屁孩的爆发力和耐力,很快,我是追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