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去维吾尔族亲戚家,不知祖力皮卡尔他们最近学习好不好,家里的骆驼又生了没有,我来了几年,和艾尔肯家就结对了几年。
在南疆小县城工作与生活,是离不开民族团结的,对于我们而言,民族团结就是结亲戚。
2016年,我就认识艾尔肯他们一家了,家里5口人,两个大人再加三个孩子。孩子在维吾尔族家庭里只多不少,因为前些年并没有计划生育的约束。
在内地,父母带孩子出去,一定是要紧紧拉住手的,在这儿不需要。马路上都是孩子,不知道是谁家的,也不会担心被人抱走,这儿没有人贩子。周三和周天的巴扎天上,到处是三轮车,总有那么几个车里躺着3岁不到的小朋友在睡觉,我们经过只是笑笑,也习惯了。
艾尔肯和他老婆并不是原配夫妻,妻子阿斯古丽嫁过来前带着一个女儿,不过目前一起生活的三个孩子,都是俩人的结晶。
三个孩子里面,祖力皮卡尔和我最好。每次我去家里,他不是在帮父亲喂牛,就是在给鸡喂食,或者帮母亲在村里的大棚里摘西红柿,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村里的孩子从小就为家庭分担农活,什么都会干,不分年龄。不像小毅那样,将家里的分工明确化:外婆做饭,外公买玩具,妈妈上班,爸爸带他玩。这个差距着实巨大。
有时候忙,我没时间去家里,祖力皮卡尔就给我打QQ语音,他没有自己的手机,也不用微信语音,只和我用QQ。QQ我很多年都不用了,所以发现他给我发的消息后,已经是许多天以后了。
他的妹妹年龄小,得了一种我不知道名称的病,舌头似乎短了一截,声音发出来有点尖锐,去乌鲁木齐治疗了几次,说是做手术,手术最终也没做成。妹妹每次看我来,都很害羞,她躲在炕的角落里,双手捂住嘴巴和鼻子,偷偷地看我。这两年她长大了,上了小学,开始往我身上扑,也开始偷偷给我发微信:你能给我买一个粉色的钢笔吗,我真的很喜欢。
我不赞同小朋友时常让大人给买玩具和零食,也不会纵容他们要东西的坏习惯,可是只要是文具和书籍,再多也都是能满足。
祖力皮卡尔的哥哥没上高中,直接去了中职院校,学了汽车修理。他属于内向的那一派,每次我去他走站在弟弟的身后。
艾尔肯家中养牛,养羊,养鸽子,也养鸡,有一段时间也养兔子。我偶尔一次在他家居住,早上起来,阿斯古丽给我做的早餐是牛奶鸡蛋,我很不好意思,一口都没喝下去,给了妹妹喝。所谓的牛奶鸡蛋,就是把牛奶放xianji在炉子上的锅里,八鸡蛋打进去搅碎,然后放点盐。我实在吃不了这个味道,就像吃不了羊肉一样。可是那确实是好东西,牛奶是现挤出来的,鸡蛋是走地鸡早上下的,多么有机无污染。
走的时候,我的手里总是满满当当的,土鸡蛋、大棚里的西红柿、地里结出来的小西瓜、阿斯古丽自己打的馕。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吃起来确实是香,鸡蛋简单炒一下,金黄金黄的,喷香。西红柿用水冲一冲,咬一口,沙瓤的。小西瓜徒手就可以掰开,颜色不红,却清新可口。馕是小毅最喜爱的食物,特别是面里和了鸡蛋和牛奶的馕,就更松软美味了。
2016年那几年我干的是扶贫工作,忙的昏天暗地的,不分昼夜,艾尔肯在镇政府的门口等我,给我提了一个塑料袋装的十几颗鸡蛋,等我跑出来,他已经走了。大门口值班的大姐给我说:你的亲戚说你太忙了,给你送一些鸡蛋补一补,可是他又说怕你被人看见了犯错误,所以就拎着鸡蛋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