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夜成人
走近那一片富丽堂皇，我发现他们在招丫鬟，那告示写着，因为老爷新娶了一个姨太太，年轻貌美，但是孤僻，希望能找一个丫鬟多多陪着，工钱很丰厚。
我心想，我李艾花毕竟读过书，上过学，识文篆字儿，肯定行，虽然我如今的模样很落魄，但是河水清兮鉴我影，影不醉人人自醉。我进了门，管家把我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最后喃喃自语，“这哪里是丫鬟，分明是个姨太太的主儿，”但是他还是爽快地说，“要了，就是你了，换身衣服，马上就位，我这就告知老爷，工钱好商量。”
“我不要工钱，我只要一碗饭。”
“别这么说，丫头，我们老爷，向来慷慨，些许几个银子，算不得什么，你安心在这里做吧，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换了身衣服，我就是顶级的丫鬟。我过了月亮门，见了老爷，老爷姓张，老爷不显老，也就四十多岁，一身清末的打扮，眉宇间一股气定神闲的味道，平头，浓眉，细长眼，黑须，尖下巴，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既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何必要我来呢，装的吧，我环顾四周，这儿又是哪儿呢？
“我们这儿地面叫作忘川，离了我们这地面儿，大雾天就消失了，没人会发现我们这儿。”老爷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我猛然想到爷爷给我们唱的大鼓词中就有这么一句：一入遗川难回还，一入忘川人升仙。难怪我觉得这地名这么熟悉，那么这地名都是传说中的了。那么我又是怎么进来的呢？如果我被人贩子拉进来的，那么肯定有人从这里到我们废黄河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
“你是哪里来的？”老爷的问话很温和。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能记事的时候，就和人贩子生活在一起。”
“哎哟，这孩子，够苦的。孩子，你来这儿，我就希望你能干一个活，那就是劝服我的这个新姨太太和我圆房，我已经娶了她一个月了。她竟然不让我碰她。”
我听后，笑了笑。心想一定是这个丫头年龄太小不懂这个。
“是啊，她不懂，你可以教啊！”
“我尽我所能吧，我也不大。”
“是的，不大，不过，看样子你不是处子了。”
我想这个家伙是个老手了，凭一个女子的举止就能看出是不是处子，厉害！
我进了新的姨太太的房间，珠帘摇曳，门前养着一只鹦哥，在唱歌，“夜上海，夜上海，歌舞升平……”
“你是谁？”她问我。
“你又是谁？”我问她。
“我是赵婷兰，赵家大小姐。我爹可是五代独传的神医赵逸山。”
我一看那丫头，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整个一个小丫头片子。心想，“老爷您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谁见了谁不怕呢？”
“我是你新来的丫鬟，你就叫我李艾花吧，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
“谁跟你是姐妹呀？”
“哈哈，那我走了。”我故意装作要走的样子。
“别走！我一个人怕。”
“那我让老爷进来。”
“别，我更怕！他进来就要脱我的衣服，我的身子都给他看了。”
“哈哈，那你为什么还不从了他。”
“从什么？我娘又没告诉我。”
我心想，“这个小丫头是如何进来的呢？”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呀，我爹欠了这个老爷一屁股债，我就进来了，我爹虽然是个郎中，可惜喜欢赌，唉……”
我心想，又是没钱拿女儿抵债。
“我害怕，我不想要那个男人，那天他也是脱得精光，吓得我半条命都没了，他两腿之间那个棒槌一样的东西吓死我了，我一看心惊肉跳啊！我见过小孩子的，男人的真难看。”
“哈哈，我听后实在忍不住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
“你说的有意思，哪有好看不好看，人都那样。”
“你也见过？”
“这不废话吗？”
“那天他说他要进去，我说我害怕，挣扎半天，他说，没劲，就走了。”
“哈哈，其实你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怕。我还小，我还想着我的小玩伴呢，他叫张云宝，说好的，来接我到他们村里耍耍，结果，我就被接到这里来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王胜利呢？
“你在想什么？”
“想人。”我怔怔的答道。
“想谁呢？男人女人？”
“男人！”
“你也跟我一样？”
“人哪有两样？都是人。”
“说的也是，你来这儿干嘛？”
“怕你闷，陪着你。”
“也好，你就是我的姐姐了。”
“你不是不认我这个姐姐吗？”
“认了吧！”
那一天，我们很快活。
第二天，老爷就问我，“进展如何？”
我说，“她已经不排斥我。”
“那就好，你快点，我这儿等不及了……”老爷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捧着裆部，这个动作很让我恶心。我说，“你放尊重点，我只是你的下人，不是别的，能在爷儿们面前的动作，别在我妇道人家面前做，你下不下流？”
我这几句话，让这个老爷瞬间找不到了门了，他傻傻的点点头，说，“下流！下流！”又摇摇头，“不下流，不下流！”没再说什么，等我走了，他一拍他的平头，“嘿！这个丫头，我被他说晕了！有意思！”我知道这个老爷早晚会对我有意思，凭我的身段，凭我的秋水般的双眸，不迷死一片，我不姓李！
赵婷兰是个丫头片子，但是对于命运她比我还清楚，她不是不愿意接纳这个老爷，只不过，觉得自己太小。但是我劝她，“早晚的事，痛就那一下，以后你会天天想。”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以为拿了他们张家的钱，你就信口雌黄，口没遮拦，乱讲话吧你。”
“好吧，你又何必这样呢，妹子，你想想，你能飞出去吗？”
赵婷兰听了我这句话，仰头看了看门口的鹦哥，脖子哽咽了一下，泪水夺眶而出，没有一丝的哭声，像溪水一样的流。“是的，我飞不出去，就算飞出去了，要么饿死在外面，要么飞回来。”
“对不起妹妹，我不该说这话的。”
“没什么，姐姐，进了这个门的女人，没人能出去，你也一样。”赵婷兰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也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那一晚，我刚回到客厅，就被张老爷，一把抓住，拉进了他的卧室，这一招猝不及防，我狠命挣扎，我拼命大哭大叫，都不管用。我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了白玉一般的身体，我的头发被整乱了，我的心突突跳个不停，我想谁谁也不会来救我，唉，这就是我的命吗？我怎么总是这样的命呢？总是被糟践。妈的，来世我也做男人！这个时候，门突然被踹开，门外站的不是别人，就是新的姨太太赵婷兰！
“行了，张老爷，你不就是要看我的身子吗？你不就是想要我吗？怎么你得不到莺莺就像拉红娘来解渴吗？”
“我脱给你看，就是，你给我放了姐姐。”
张老爷瞬间愣在那里，我迅速穿上了衣衫。刚下床，赵婷兰就开始脱衣服，一件件的往下脱，露出了她白银一样的身段，玲珑起伏，虽未圆满，却也已经叹为观止，美不胜收。张老爷痴痴的看，下面那棒槌硬得像一张弓，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我慌忙给赵婷兰妹子穿衣服。
“别了，姐姐，我早晚是他的人，这个罪早晚要受，你不一样，你出去吧！”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这位妹妹的威仪与气质出尘脱俗。我出去后关上了门，然后里面就是男女之事发出的声音不断地传到我的耳中。
第三天，我经过老爷屋门的时候，见老爷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像鸡挠的一样，显然受伤了，没想到这个妹妹这么泼辣。老爷又是叹气又是傻笑，“罢罢罢，一个半老头子，竟然败给了一个黄毛丫头，厉害啊，看来，我是老了。”
我走到赵婷兰屋子的时候，赵婷兰已经起床，在那里自己梳妆打扮，果然，从女孩到女人只需一个夜晚。那气质已经不是我刚来的时候那样了，我暗暗称奇，一件事就改变了这一切，女人真他妈的厉害！男人真他妈的怂！
“姐姐，昨晚吓着你了。”那语气就是一个贵妇人了。
“妹妹，姐姐谢谢你！“
“别啊，谢什么，早晚的事，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对我就没有新鲜感了，我反而安心了，他要来，我就是他的田，他爱怎么耕就怎么耕，他不来，我就是他的自留地，闲着更肥沃。”
“这就是你今后的打算，挺好的。”
“不好又能怎样，我不想挣了，就像这只鹦哥。”说着，她的目光又开始端详着那只鹦哥，那只鹦哥又在唱歌，十八岁的姑娘一朵花，一呀一朵花……
“看，它多会唱。”我说道。
“再会唱，也是一只鹦哥。哈哈没啥，今后我想生个儿子，因为昨晚他要了我，我就没那么金贵了，那么母以子贵，我只好快点怀上。”
“啊，你这么小！”
“不小了，我娘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下我了。”
“好吧，那要怀上，你要受罪了。”
“女人就这命。”
成熟了，彻底的成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