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幸福”一词,再熟悉不过的词汇了,近年来人们越来越看重自己的幸福指数,与亲戚说幸福,与朋友聊幸福,我们幸福吗?怎样的生活才能算得上是幸福的生活,怎样才能敲开“幸福”这扇门?
在纷繁的人间烟火之地,幸福就如同“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热闹与凄凉。你、我、我们每个人虽然都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可幸福就像徐志摩的诗,“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人与人的幸福就像大拇指和小拇指,日日在一处,但中间却隔着无法跨越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生活大抵如此,人生大抵如此,无法改变。
一年四季中,我犹爱秋冬两季,身边的朋友很不解,不是都说“一年之际在于春”吗?为何爱秋冬两季?春天孕育着所有的希望,散发出四季中最年轻,最青春的气息。的确,春天代表着一切美好的新生事物,但是对于春天,我只是喜欢,而不是喜爱。说不出来原因,我想这一定是我的心做出的决定,所以就不去计较了。或许是觉得秋天让我沉静,冬天让我满足。
相信很多喜欢文学的朋友都读过林语堂先生的《秋天的况味》和老舍先生的《济南的冬天》,两位文学大师,一个写出了秋极致的美,一个写出了冬独有的魅力。各有千秋,各有味道。作为文字的爱好者,“在书中”屏息,相交一两知己便是幸福,喜欢左宗棠先生的这则述志联“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千卷,神交古人”。我希望一切都发生在秋天和冬天。比如忧天下,读千卷,交古人。
秋冬两季,带给我的也不只有纯粹的美好,还有其他。回想起童年的日子,这两季,通常是某个学年的第一学期,暂且乘上时光机回到旧日的时光。10岁时,家里的老房子成了危房,无法居住。于是全家搬到了镇上。而我也从村子里的小学转学到了镇上。那年我该上四年级了。
我清楚的记得四年级第一学期的那个秋天和冬天,我来镇上不久,表妹也来了(表妹家所在的村子没有小学),那个秋天很美,却很冷。学校离家并不近,大步流星地走也得二十分钟,这样走常常酣畅淋漓但费劲许多。若要边走边聊天大概得半小时了。每天回家的那条小路,路旁总是长着青翠的松柏,常年精神。每天和表妹背起沉重的书包走到这里时都会觉得很幸福,因为再有几分钟就要到家了,此刻我俩一定会快跑几步都想成为首先跨入家门的那一个。
一上午或一下午的学习常常饥肠辘辘,走在回家的那条小路上,有时候会很气,为什么总也到不了家?笨重的棉鞋像两条船拖着自己无法前行,这时候,表妹灵机一动,“你看,这儿这么多青松,一定有属于我们的幸运树,我们都要找到自己的幸运树,它会让咱们快快到家,”从那之后,我们都找了一棵树作为幸运树,每天放学经过时观察它的生长变化,告诉它学校的发生的趣闻还和它说些悄悄话。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我们再也没觉得回家的路太长,我们相信幸运树一定在寒风中焦急地等待着,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到了冬天,起床是小孩子上学最辛苦的事情了,任凭家里人怎么叫,眼睛总是睁不开。这是我的童年的真实写照。我清晰地记得每天揉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玻璃上结的厚厚的冰花便是怎么也不愿穿衣服的。这应该是所有的小孩子最真实的写照了吧。但我不会忘记两个身影,是我的爷爷奶奶。小时候照顾我最多的是他们,让我体会到幸福的是他们。
北方的冬天干冷干冷,爷爷奶奶总会早早地生起炉子给我和表妹准备早饭。当蒸锅里冒出的水蒸气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屋子也被烘得暖呼呼了,即使外面寒风呼啸,屋子里一定是温暖如春。馒头、烧饼、蛋炒饭还有凉拌小菜,每天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他们总是变着法的给我们做些新花样,总是说:“上学费脑筋,多吃点补充营养,要想学好先得吃好”。
虽说是镇上的学校,但毕竟是农村,教室屋顶是用茅草堆的,室内上方架着三角梁,窗户常年透风,老师心疼我们,买些暗黄色的麻纸,打些浆糊把钻风的条条缝缝糊得严严实实,但即使这样,我们每天还是会戴着那种露五指的手套写字,记忆中小手还是会冻得通红,直至裂痕斑斑流出血来,晚上回家伸进热气腾腾的开水中,两只手似乎春日解冻的大地终于有了知觉,痒痒地像是有小虫子在爬,涂抹些冻疮膏,然后在火炉旁烤烤火,冻疮膏的药香弥漫了一屋子,有些幸福的味道。
想起《当幸福来敲门》这部电影中主人公克里斯的经历,总是卖不出骨质测量仪,总是交不起房租,总是有交不完的罚单,妻子绝望离开,他只身带着年幼的儿子,对于他来说幸福是什么,幸福应该是当被房东赶出时能够在天黑之前给孩子找一个睡觉的地方,幸福应该是赶紧修好那台坏掉的测量仪换点钱摆脱窘境,幸福应该是历经万种艰辛终于成为股票经纪人时流下的欢心雀跃的眼泪。
此时此刻,我坐在窗前,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在简书写下我的故事,感受幸福。多少年过去,在追寻幸福这条路上,永远不曾冷清。即使幸福在茫茫夜空中的一颗星,也要架起梯子摘下它。
我和表妹没有让老人家失望在学习上一直很努力,表妹成绩十分优异,今年顺利地考上了大学,我也一直在努力,从未忘记初心。我相信“不忘初心才能方得始终”,我也希望有一天幸福会来敲门,而我刚好做好了开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