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临睡前肚子偶感不适,也没有在意,临睡前还看了一集人间世,讲的是尘肺病人的故事。尘肺病人大多是下矿的工人长期在恶劣的环境中工作,又缺少防护措施而导致的职业病。
大多数的工人之所以会得这样的病,是因为矿上挣的钱多,几乎是普通工人的五倍甚至可能更多,虽然是危险,而且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换取的,但很多人为了贴补家里,让紧张的日子能宽裕一些,还是不惜健康前赴后继的工作。
最终钱确实是挣到了,但是身体也给搞垮了。最终由因得果,拿着挣来的钱去治病。
凌晨四点,我被肚子的绞痛疼醒,由此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八九点钟,我三番五次的被拉肚子折磨着,冷汗止不住的从毛孔往外冒,感觉得到睡衣上那最表面的一层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然后也觉得反胃恶心想吐,但是我的意志力告诉我绝对不可以,吐真的太难受了。
通常平时我遇到这种情况,从厕所出来,我绝对赖唧唧的跑到我妈的屋里求安慰,然后和她睡一晚上,以前小时候半夜里拉肚子,她还要陪我上厕所,肚子痛的时候她还要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安慰我。所以我在卫生间的时候就在想,我一会儿要不要去找我妈,然后我就想到:“真丢人,等你去了法国,看你怎么找你妈?!”但是另外一个我又说:“是啊,以后可不是就没这种机会了,可不是没人安慰你了,还不趁着现在?! ”
最终后面的我战胜了前面的我,我妈把我“收容”进她的被窝,我把我很凉很凉的脚放在她腿上,很快我就睡着了,就像小时候一样。
第二天晚上她问我:“还要不要和我睡了?” 我说:“不要,已经好了。”好像能找回点儿独立自主的尊严似的。
这两天看完了那本《只有医生知道》,才知道原来生命在疾病的面前是那么脆弱,即使是身家上亿的女强人,在面临卵巢癌的时候也别无选择。
原来还有许多癌症疾病都还没有彻底治疗的办法,甚至没有能早期发现的方法。我甚至不由的去查诱发卵巢癌的因素,但回答中也多是模棱两可:遗传啊、饮食啊、生活习惯等等,都是一些看似不起眼被我们常常忽略,或者根本无法做出改变的因素。
感觉日子越来越迫近那个日子了,3月4号,我就必须得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了,心中也是不少的忧虑。
今年的己亥猪年,不知不觉间我妈又到了本命年,想来她上一次本命年,那时候我刚上小学,她还尚有余力可以去考注册会计师、审计师……可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十二年就过去了,我妈又迎来了她的第四个本命年。
原来她已经到了那个需要我去关心和照顾的年龄,却还在照顾着我;到了那个需要我做小棉袄的年龄,却还在给我暖脚。现在我还要离开,还宣扬要一年不会来,我突然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
当我看到那些刺眼的疾病名称,看到死亡的场面和治疗的痛苦的面孔的时候,我总是会隐隐担忧,变得忧心忡忡,今天我妈开开心心的去同学聚会了,但是我还是在她估计是和老同学吃得正开心、聊得正欢的时候,去泼冷水,叫她少吃一点,以后要多多锻炼。因为我想着,即使在我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从前总觉得我妈身强体壮,但是年前的时候看平时九点多就准时上床睡觉的她,因为工作甚至十一点了还被拖在电脑前面,我渐渐觉得这势头不太对,所幸过年这两天应该还能让她休息休息。但是什么都不是一定的,我又继续催着我妈去做体检,而且以后每年都要定时去,弄得我妈觉得我都神经了。
我也不知道我去了法国以后又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是不是只能乖乖回到床上,自我安慰。也不知道我走了之后我妈再感冒发烧有谁给她端水拿药。但还是得和我妈说:“咱虽然是年轻人,但也不能拿身体拼。”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喜欢多想。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乱想。
想完了,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