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
庭院里有两只猫,两只都是白色和黑色相间,但黑和白又是如此巧妙的组合在一起,因此他们是不同的。人们总是轻易的凭借自己的眼睛获知表面的真相,并没有去思考内在的原因,于是,有些人便轻易的错失了聆听一些美妙的故事,而我,没有炫耀,只想分享。
他并不是纯色的黑,头上和身体黑灰的像斑马的条纹,肚子倒是纯色的白,四个小脚掌也是纯色的白。整日游荡在乡野的空间里,我常常羡慕他的随性自由,除了吃饭时分,我是见不到的。他的眼睛里有着孤独但并不哀伤,一种洞察世事的冷漠,简单的绵延不绝的孤独。乡下猫啊狗啊的是活的更散漫更无拘无束,狗欢喜的时候会摇尾巴,那么猫呢,我从没见过他有过分的欢喜,当他在我手心蹭的时候,我又是多么的喜悦,你会看到,我的心是在哭泣的。当我看书时,他会在我的膝头,他的信任,于我而言是一个世界,静默欢愉。安静的时光,如丝缎般的流水缓缓淌开来,那么多的日子,一人竟也不觉烦闷。
她,是他的朋友。人亦或动物,在无拘无束的山水间,大抵都能或多或少育出一点灵性来。来去无牵挂,行动处便见得洒脱,无声名之累,无生计之忧。初见,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怀有莫名的敌意,人是近不了身的。我那邻家见如此,就放任她去。我是羡慕她的,经常暗想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弱那么小却总是那么优雅。是的,安静的优雅,不炫耀,不张扬。在某种层面上,无关种族,无关生命,那种随性的生存方式,是平等的。人们总在不停地追寻,生命的意义,或者存在的价值,或者,一种终极,心灵的宁静。这些外化为贪婪、执念,人性善或是人性恶只是一种注解。天地之初,如白纸,如清水。
自离家后,飘飘无所归依,欲寻一安心处,总不可得。回首年少时,也做过不少荒唐事,而今,不可言,不必说。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独行的旅人啊,请你饮下那月色的寂寥,踏上你的路,不要回头。而我的亲爱的小动物,你们也有你们的路,唯有一缕祝福,各自安好,不必想念。自此以后,天高云阔。悲苦或者欢喜,本就是常态,又何苦求全责备,怨天尤人。
总是要活着的,总要为着心头那一点念想,踽踽独行,至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