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了,脖子上总感觉凉飕飕的,人们都戴上了围巾纱巾。特别是爱美的女人,飘逸的纱巾成了秋天里一道美丽的风景。
女人天生就爱装饰品。我对纱巾情有独钟,却很少戴首饰品,曾经的项链,女儿还有朋友们送的挂坠,以及胸针等,不是被我束之高阁,就是被我到处乱丢,或者送了别人。
母亲是那种很要面子的人,多少次回老家,她看我手上脖子上光秃秃的,都要追问我金手镯金戒指去哪里了,我也茫然,甚至都不记得自己还有那些首饰品。母亲以为我缺钱用变卖了那些首饰,甚是怜惜,甚至想把自己身上戴的那些摘下来给我武装。曾几何时,落到这般光景,终究母亲不懂女儿了。
虽然不喜欢戴首饰,爱美之心还是有的。曾经为了臭美,忍痛打了两个耳洞,为此还买了多少对耳环,开始双耳还能勉强承受,因为真心想做个美丽的女人。可惜,自从耳环戴上以后,感觉那不是自己的脑袋了,两个耳环挂在耳朵上,如挂了两块大石头那么沉重。可能天生就不是戴耳环的命,后来左耳洞又发炎,总不能戴一只吧,也欣赏那种不对称野性的美,可对相貌平平又平平的我,戴一只耳环该是多么的不伦不类,不吓跑人才怪。耳环风波很快平息,终究还双耳一个平静。耳洞亦早已长合,多少对耳环不是送朋友就是被丢弃。
手镯曾经也钟情过。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达不到君子的境界,但喜欢玉的优雅与婉约。虽然生得粗糙,也想做个精致女人。黄金有价玉无价,瞒着家人偷偷买了一只两千多的玉镯,对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奢侈。开始戴上时,害怕被碰破,总是小心翼翼,平时大大咧咧,果然因为处处小心而温柔细腻了很多,终于彰显大家闺秀,芊芊淑女的风范。可终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步步小心,最终还是一不小心让那只心爱的玉镯,还没有达到寿终正寝的境界就夭折了。
从它破裂断开的那一刻,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我那心爱的宝物是怎么破裂的。身边的人,他们对于我玉镯断裂见怪不怪,认为玉镯在我手里能有半年的寿命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对他们的态度,我也无言相对,粗糙就是粗糙,永远成不了精致。如此我也认了,可认归认,有一点我却一直不能释怀。我有一同事,人称“虚子”,走路风风火火,做事急急慌慌,可她戴的玉镯已经好几年了,平安无事,有时干瞪着她手腕上完好无缺的玉镯,有点不相信,经常怀疑她是否换过或者补过镯子了,最终结果是,人家的玉镯好几年了完好如初,尽管她的名字叫“虚子”。
后来我再也不戴玉镯,就算有谁白送也不要,谈玉色变。
有一年,母亲把我小时候戴的银项圈,也是她最珍贵的嫁妆,一直保存在她陪嫁的老红木箱子里,她悄悄拿到金店兑换了两只银镯,分给我和妹妹各一只。据说银子越戴越亮的人标志着身体健康,而银镯在我手腕里果然越戴越亮,甚感银子才是我真正的福音,世上还有什么比健康更贵重的呢?尽管银镯是比较廉价的一种首饰品。最重要的,无论我有多粗枝大叶,风风火火,不用小心翼翼,不用纠结防不胜防,它都不会碰破断裂,最多有些磨损,有些磕碰的印痕。亦当作母亲留给的传家宝一样珍惜,且和妹妹各戴一只,骨肉相连,姐妹情深,意义早在其中。这只银镯成了我保存最长久戴得最多的首饰了。
首饰虽然很少戴,但丝巾却是我最爱的装饰品之一。平时很少逛街,即使逛街买得最多的不是丝巾就是围巾。所以,家里的橱柜,衣架上挂得最多的也是它们,各种颜色,各种面料,长短宽度大小不一。外出旅游时,送给亲友们的纪念品也都是丝巾为多,因为自己的喜好,也当别人一样喜欢了。好在每次带回来的丝巾礼物,虽然都不是很贵的,但都会让收到礼物的人满心欢喜,礼轻情意重,况且我看丝巾的眼光还能凑合。
说起丝巾,情有独钟,还源于小时候对一条红纱巾美好的记忆,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故事。我有一个干妈,那时是我们村里经济条件比较好,也是唯一一个讲究穿衣农村妇女。我十岁生日,她给我买了一条红纱巾,在那个连衣服都穿不暖的年代,能拥有一条漂亮的纱巾,简直是最大的幸福。虽然现在记忆不那么清晰,但那条红纱巾,薄薄的纱半透半掩,轻轻一吹蝶舞翩翩,这美丽的画面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记得我围上红纱巾去上学,整个学校的女孩子都被吸引过来,准确地说,是被那条红纱巾吸引了,那时我眼里不仅有那条美里的红纱巾,还有那些小女孩羡慕的眼神。
那条红纱巾几乎陪伴了我的整个少女时代,一直是我最爱惜的宝物。后来离开家去县城上学,才把它给弄丢了。至于丢到哪儿,或者是不是因为破旧被家人扔了,至今也不得而知。纱巾虽然丢了,但关于那条红纱巾的美好记忆,美丽的少女之梦却永远存在了心里。
岁月老去,生活也越来简单。虽然删繁就简,纱巾情丝依然轻舞飞扬。天气还没凉,我的脖子里已经戴上了丝巾,薄如蝉翼,风一吹,在空中飘逸,虽然不如儿时的红色纱巾那么耀眼热烈,但偶尔也会让你眼前一亮。你若在我每天上班经过的路口,看到一个悠闲漫步,没背包,没戴首饰,却一定有丝巾点缀,为了保暖,更为了不负时光,美丽老去,那时,你不要忘了轻轻地说一声,原来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