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荸荠的老人
最近不知咋的，老公喜欢上了吃荸荠。菜场门口，也常常会有一个瘦小的老人，站在小三轮旁边吆喝着卖荸荠。于是，每日去菜场，只要这个老人在卖，就会买一些回家。也从来没有去想过要还他价钱。
老人个子比我高不了多少，皮肤红黑，但有着勤劳农民的那种光亮，脸上皱纹也还行，约摸七十几的年岁吧。他眼睛小小的，嘴巴挺会说，吆喝起来声音也蛮洪亮的。
今天买完菜，经过超市门口，又见到了这个卖荸荠的老人。于是有上前打算买些。老人把荸荠分放在两个脸盆里，一盆大一点，另一盆小一点。问价，老人答：“大的7元，小的5元。”随口一说：“每次都你这里买，大的5元好卖哉。”没想到，老人急了：“哦，噶勿卖咯，噶勿卖咯……五块咋个卖啦……侬倒划要发笑……噶大咯荸荠五块啊好卖噶……”老人扯着嗓子的一番数落，真是让我觉得脸红，可又不好回应，只得默默抓上荸荠往袋子里装。一称，十九块钱。扫码，支付，可是也许是老人的一张二维码弄湿了，还是什么原因，就是扫不出来。翻看钱包，刚好有一张20元的，就给了老人。老人反应极快，马上说：“诺，加两个啷，一块算在好伐？”“好！”我自觉爽快。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起了两个荸荠。可他明明只放入了一个，还有一个用右手小手指和无名指给紧捏着。哈哈，这老人，也有心机哪！是说还是不说？说，这是老人的不对！我指着他的左手说：“你明明只放了一个，手上这个还没放哪。”老人觉得不好意思，哦哦哦哦了几下，说是手不小心夹住了。我窃笑。
拎着菜和荸荠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要是回家把这事儿说与家人听，爷儿俩会不会说我跟一个卖荸荠的老人计较一个荸荠，真是太小气太计较了？于是，回家后，默默地，也没敢说，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于是，就聊以此文字记下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