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拂过绿叶的风,变得温柔了;太阳是暖了,温馨地撒满了清远连南的丘陵;一条弯弯曲曲而凹凸不平的小路,两旁也是花草相随。一有暖风拂过,坠落在几株迎春花上,绽放着的是一团团耀眼而湿润的火光。
忍不住要让镜头对准这份凝冻的的春天,却不曾想,在这延伸的道路尽头,有一座小学中的孩子们无法感受这春的气息,仍旧沉浸在冰冷的寒冬中。
一早,我们市桥中心小学TeamD.社团怀着炽热的希望,带着春天的美,春天的爱,和一双明亮而欢快的中心眼,踏上一条散播着春天的筑梦之路。
从城市到乡村,车程行了四个多小时,到达连南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穿过大大小小的破旧房屋,车便停在帮扶学校门口。跳下车,拍拍身上的疲惫,抬头就见一张小小的铁门,比成人高不了多少,布满了点点红锈。在铁门上,是一块朴素的木板,歪歪斜斜地印着五个红字——牛栏洞小学。
我们迫不急待地跨入学校。一个不大的操场就映入眼帘。操场地面很粗糙,没有跑道,只有一根破旧的篮球架;旁边是一栋教学楼,矮矮的,有两层高度。孩子们都在操场上玩耍、打闹。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大部分是短袖短裤,当时气温三十度左右,有的孩子还穿着宽大的棉衣,也有孩子穿着当地的瑶族服饰。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穿着破旧的凉鞋或拖鞋,有一些甚至不穿鞋,光着小脚在水泥地上奔跑。他们皮肤黝黑,没有正当年纪的红润皮肤,反倒是久经风霜的模样。
如此贫困的地方,何曾谈到过春天的温暖呢?
通过老师诉说,我们了解到,这是孩子们最后的一节活动课。在下课后,他们将走上十几里的山路回家,而我们要跟随他们,体验他们上放学的道路,并与他们进行交流,把精心准备的礼品送给他们。
初次见面,他们还显得有些害羞,怯生生地接过我们仔细包装的礼品,小声嘀咕一句谢谢。直到放学后孩子们都开开心心地冲出学校后,他们才接受了我们主动的问候,并带着我们来到他们回家的小山路上。
这条放学回家的路是泥土和石头堆积形成的,说步步惊心也不夸张。小路上散乱着各种各样的荆棘,都布满了尖锐的刺,这对那些身着短袖短裤、脚踏一对凉鞋的孩子们来说应当是极为痛苦的。时不时小腿就会被刮住,被那些无情的杂草狠狠绊一跤,摔在冰冷、尖利的碎石上;又或者一脚踩在一滩黏糊糊泥泞上。在他们不经意的一转身,我留意到他们脏兮兮的小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被泥土遮掩得看不见了,有的肿的很高,有的则是一条长长的划口,还有的甚至还滴着耀眼的鲜血。
“不疼吗?”我忍不住问了我前面的一位瘦小的男孩。他咧开嘴,露出了解颐的笑容,像是春天里绽放的一株最美的迎春花.
“不疼,都结痂了。”他告诉我,一边骄傲地伸出手臂,展现给我们看他的伤势,还很轻松地做了个鬼脸。这样的意志,大概只有春天里努力生长的树苗才会拥有的吧。我不由地对眼前这位素不相识的孩子产生敬意了。
或许是长时间的磨练,这些留守儿童对疼痛早已麻木。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又大又沉的书包,却仍旧在石头间灵活地穿梭,还唱起欢快的歌曲来。顿时,本身空洞洞的山谷回荡起孩子们充满稚气的歌声,响彻云霄。可对于我们这些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就是真正的苦不堪言。尽管用了最大的努力,脚上终究还是踩了一摊泥。但即使是再没有走过山路的我们,在这些乐观向上的留守儿童面前,也没有任何放弃的举动,毅然接受了挑战。
春暖花开中生长的我们,何曾能够想象到在遥远偏僻的连南,竟会有这样一群孩子连回家都要走上几十里的山路,还每天开开心心地迎接生活,迎接春天。
经过五十多分钟的跋山涉水,终于来到孩子们居住的村落。这里的房子同样破烂不堪,却有着家一般的温馨。孩子们高兴地冲进村落,在厚厚的泥层上奔跑、跳跃,留下许许多多小巧的脚印,如一幅大大的抽象画,印在这凝冻的春天中。
我们没有停步,跟随着记者来到山顶上的一栋小木屋前,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帮助这些孩子们将捐赠得来的书本分门别类的上架,布置好爱心苹果书屋。虽然又困又累,但想到第二天早上孩子们脸上灿烂的笑容,又精神十足。
当初春的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我们再次来到山中。空气凉凉的,好清爽。刚刚到达山顶,山里的孩子们早已在昨晚布置的“苹果书屋”前等着我们了,瘦弱的身躯将这间小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在我们打开锁住的门之前,孩子们就紧紧地挨在门前,亮晶晶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门。摩肩接踵,之间恰似毫无间隔。在门开启的同时,他们顿时兴奋地冲了进去,并大笑着从书架上自如地拿书、取书,乌黑的面庞上第一次洋溢起美丽而温暖的笑容,正是春天带来的笑容。
此行为我们带的快乐,绝不亚于那些帮扶的孩子们感受的快乐。正所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也恰似这个道理吧。我们市桥中心小学TeamD.社团为这座山、这所小学、这群孩子送来了一道最暖春光,也为自己送来了一株最美迎春花。
春天,既翱翔在我们心里,也翱翔在山区留守儿童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