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杂谈

时间是什么,怎样定义时间?《现代汉语词典》对时间的解释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客观形式,由过去、现在、将来构成的连绵不断的系统。是物质的运动、变化的持续性表现。”这个解释表达了时间的抽象含义,时间存在于物质世界当中,与物质世界密不可分。没有物质世界,就不存在时间。时间是个连绵不断的系统,任何力量也无法中断时间。所谓“愿用万贯家财,买个太阳不下山”,只是浪漫多情的徒劳。时间具有不断向前的矢量。这个矢量与物质世界的运动相互联系。

时间是由过去、现在、将来构成的连绵不断的系统。那么,时间在过去,有没有起始点,如果有,那么起始点之前,时间又是什么?时间在将来有没有终点,如果有,那么终点站之后,时间又将去哪儿。有人认为,时间起源于宇宙大爆炸时的某一个奇点,此观点出自于一种假说,有待进一步论证。现在人们普遍认为,时间是无始无终的,它与宇宙的无边无际相互联系,并行不悖。

时间与物质世界联系在一起,对于茫茫宇宙来说,在人类没有出现之前,时间早已存在,因为物质世界早已存在。物质世界里,即使是无生命的物质,也会留有时间的印记。例如,从一块岩石,就可以分析出其出生的地质年代,所谓“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从感知上讲,时间只是对于生物体有意义,因为生物体才能感知时间的存在。生物体,无论是生物群体,还是生物个体,生命只存活于某一个特定的时间线段里。有的动植物物种起源于史前某纪,在某一个时间节点上就灭绝了。就生物物种来说,时间是有起始点的。比如,有科学家研究,恐龙大量繁衍于显生宙的中生代三叠纪,距今2.5亿年前,灭绝于新生代古近纪,距今6500万年之前。只要是有生命体征的生命体,就会有生命的起始点的。对于生命的个体来说,生命存活的时间跨度长短也千差万别,极短者只是瞬间,“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说的是时间跨度短的生物个体。时间跨度长的个体生物体,极长者甚至数千年,乃至万年。“山中自有千年树,世间难逢百岁人”这是古人对于人生时间跨度有限而短暂的慨叹。“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庄子讲的是故事,未经考证。在人类生存的地球上,有没有时间跨度上万年的个体生物,尚需科学家进一步研究证实。但是,有存活几千年的大树植物生命个体,已经得到科学家证实,并且结论已经被人们普遍接受了。

对于生物物种来说,有起源、发展、衰退、灭绝的过程,中国古代先哲用“兴旺衰微”轮回来概括新陈代谢的某些自然规律。生物物种个体只存活在特定的时间线段上的,存活的时间范围很难突破,有的人幻想在现有的时间线段上存活几十年,然后快速冰冻,等到数百年之后才复活过来,看一看几百年之后的社会是什么样子的,几百年之后的人们是怎样生活的。这种“非份之想”,自古及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幻想甚至实践过,但是讫今为止,尚且未能实现。

也许科学技术高度发达之后,能够使人的体温快速降低到绝对零度,人的细胞完全停止代谢运动。冰冻一段时间之后,然后用我们现在无法想象的技术使人起始回生,虽然说异想天开,希望渺茫,但是未来的事情毕竟未可知。

时间的另一个含义是:“有起点和终点的一段时间。”如:地球自转一周360度的时间为23小时56分4秒,这叫做1恒星日。为了便于统计时间,人们约定俗成把一天的时间定义为24小时。人的一生,有起点,也有终点,与时间线段的定义相吻合。尽管人的生命跨度个体差异很大,但是,人的生命时间长度,存在于人类的基因当中(意外的非正常死亡不在本文讨论范围)。生命存活于血肉之躯,血肉之躯的存活,需要新陈代谢,停止了新陈代谢,就会停止生命。生命的时间长度难以延长,或者说生命的时间长度延长的规模是很有限的。所谓长生不老,其实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幻想,除了存在于神话故事里之外,在真实的现实世界里,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几千年来,有多少人寻仙问道,寻找长生不老术,寻找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都未能如愿以偿。如果有人还深信不疑,那也只是一种超现实的美好幻觉罢了。

在我们人类生活的地球上,生命生物是普遍存在的,动物、植物、微生物是如此的丰富多彩,种类可细分为千万物种。每种生物的存在都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和意义。但是在整个宇宙,生命是否普遍存在,就不得而知。很有可能,在整个宇宙,无生命是普遍的现象,而有生命的存活只是个例,生命体极可能只存在于我们这个蔚蓝色的星球。原因是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生命存在的条件是如此的苛刻。现实是讫今为止,人类尚且未能发现其他星球有如同地球生物那么层次分明、包罗万有的生物群体。人类利用已经掌握的一切科技手段以及全人类的智慧,企图在太空中寻找人类的第二家园,设想在地球不可逆转的各种灾难到来之前,逃离地球。千百年来,人类对此不断努力探索,然而,直至今天,成绩并不乐观。

时间的另一个含义是,指“时间里的某一个点”。人类计算时间的基础单位是年。公历一年是指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的时间,为三百六十五天六时九分十秒,这叫做一恒星年。为了便于纪年,把年设定为整数日,平年三百六十五日,闰年三百六十六日,每四年有一个闰年。以公元数字是四的倍数的年份为闰年,如2016,以此类推。

表示时间跨度更长的时间点,通常用“十年”、“百年”、“千年”、“万年”来表达。如“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千秋伟业”,“万寿无疆”…相对于“人寿有时而尽”,的确“一万年太久”,对于人类来说,万年久远已经是无法想象的了。

然而,对于浩瀚无垠的宇宙时空、动辄亿万年来说,万年也只是瞬间。据说,地球已经有46亿年的历史了,显然,用年是无法表述地球的地质年代的,而是大而化之用百万年为单位。科学家把地球的地质年代分为太古宙、元古宙、显生宙三个宙。太古宙距今40亿年,持续时间大约15亿年,元古宙距今大约25亿年,持续时间大约20亿年。显生宙又分为古生代、中生代和新生代三个代。每个代又细分为某某纪。例如,新生代分为古近纪、新近纪和第四纪。直到第四纪,大约距今一百六十万年以前,人类才出现。相对于地球的地质年代那么久远,人类的出现,时间还很短,人类还很年轻。

一年之内,把时间细分,一年分为春夏秋冬四季,为了便利于农业生产,中国古代智慧先民把一年分为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等二十四个节气。以天体月象变化来分,一年分成十二个月。

我国古代历法把二十八宿按日、月、火、水、木、金、土的次序排列,七日一周,周而复始,称为“七曜”。西洋历法“七日为一周”,跟我国的“七曜”暗合。为了方便规划工作学习休息的作息时间,我国根据国际惯例,采用七天为一周的星期制。不同的是,西方人以星期天为一周的开始,中国人则习惯以星期一作为新一周的开始。

对于人的一生来说,时间无疑是短暂而宝贵的。人生,从婴幼儿、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壮年、到老年各个年龄阶段各个时期都有不同的人生规划和人生使命。《论语.为政》记载: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这是孔子给后人描述的他自己的人生轨迹。在人生的时间坐标系里,什么时候、什么时间节点该做什么事情,就如同一年四季在不同的季节做什么事情一样,对号入座,不误“农时”。错过了春天,错过播种;错过了青春,青春不再。“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人的一生,青少年时代至关重要,时间也最可保贵。请务必珍惜青春韶华,切莫蹉跎岁月。

现代人的时间规划比起古人更细致,更具体,也更早。因为,由于知识大爆炸,现代人要学习的知识更多,要掌握的谋生手段更加高、精、尖,社会环境更加错综复杂,现代人的生活压力更大,生存竞争更趋白热化。都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起跑线是从小学一年级算起,还是从幼儿园算起,还是从宝宝出生算起,还是提前到娘胎里胎教算起,似乎越来越提前。作父母的替下一代着急,好象是越早越好,宜早不宜迟。人生的时间分分秒秒都是那么的宝贵,每一秒都要充分利用。然而,万事有其自身规律,就怕过犹不及,适得其反。当然,最难保握的就是分寸适度。

现代的小孩子,时间是超负荷运转的。要学的知识多而杂,时间日益细分,日益碎片化。说人的大脑潜能无限,说普通人的大脑开发利用还不到百分之十,这些说法是否有科学依据,不得而知。大家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欣然接受,并且大家都希望最大限度地开发出下一代的大脑潜能。于是,各种各样的大脑风暴就潮水般涌来了。以不断学习的方式挤压和榨干小孩子自由活动和玩耍安逸的时间。在如何利用时间上,大家都在思考和讨论,永远是见仁见智,终于在“时间是越来越宝贵”上达成最广泛的共识。

第四次工业革命,互联网时代,手机电脑占据了人们的大量时间,并且把人们的时间日益碎片化。海量的信息,各种各样的新闻,文字、图像、语音、影视作品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几乎占据了除了休息之外的所有时间。把时间交给手机,一机在手,别无他求。在感叹智能手机无比强大的功能时,也感叹电子产品的无限粘人魔力。莫怪有人把电子产品戏称为“电子鸦片”,一旦粘上,是会有“戒不掉”的“毒瘾”。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生活方式,智能手机将把我们和我们的后代带向何方?也许是诗和远方,也许是心灵的孤岛。不得而知。

以前的时间点用年计算,现在精确到个月、天、小时、分钟、秒钟。例如,就差几天,上不了学,得再等一年。例如,就差几秒错过了某班高铁。以前,古人用时辰计算,一天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等十二个时辰计时,后来精确到小时,分钟,如今精确到秒。精确到百分之一秒,万分之一秒,没有最细,只有更细。

人类对于时间越来越敏感,人类对于过去现在和将来,了解的时间跨度也越来越大,人类对于时间的贪婪永无止境,因为时间实在太珍贵了。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人,在光阴似箭的感慨声中,生存发展,生老病死,生生不息!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让我们珍惜时间里的分分秒秒,善待生命。

                      (写于2018年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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