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觉得小说里的青春轰轰烈烈,有着各种各样的色彩,再看自己平平淡淡的日子,觉得枯燥乏味。直到后来我才慢慢发现那时被我忽略的一些细节,原来不是生活无趣,是我不曾看见过。
“前天我右腿撞到石头,当时觉得疼了一阵也就没事了,今天才发现那一块已经青紫。
人生很多事情都要延迟许久许久才会感觉到疼。你能想象吗,也许等到你四十多岁的某个夏夜,开车回家,在某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你突然反应过来,十九岁的时候,那个人说的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前天在表白墙上看到了一个充满着遗憾的故事,也看到了这一段话,那一刻,我想到的人是他。
那年我十七岁,故事的开头已经有些忘记了,只记得某个聒噪的人天天在我身后哼着跑调的小情歌,我嫌他唱得难听,在我的抗议之下他换成了念诗。不得不说他声音挺好听的,不愧是学校广播站的人。
元旦晚会的时候他是主持人,我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他,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原本很近的人好像变得很远,似乎重新认识了他。聚光灯下,穿着西服的他格外好看,一下子就撞进了我心里。直到最后一个节目,台下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有人问我怎么还不回家,我说,上面有我在意的人。
每次月考之前是要搞卫生的,我记得的那天晚上的风有点大,班主任留下我们几个同学搞卫生,收拾完已经很晚了,本来我妈来接我的,估计等太久以为我回家了然后也回去了,我抱着书出校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了。他推着单车从我后面赶上来,让我把书放他车上。我们并肩而行,聊的内容早已忘记,但心跳的速度却一直记得,好在冷风给我的脸降了温,昏暗的路灯下也不至于暴露自己的心思。
高考之前我们再一次成为了前后桌,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很多人送了礼物,他送了我一条蝴蝶项链,我戴上问他好不好看,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怀着自己的小心思,却不敢捅破。直到高考结束,班级聚餐时,最后一次和他一起回家,我仍然没有问出口。
毕业以后我们依旧保持着联系,直到有一次中秋节的时候他打来电话,给我看他们学校举办的活动,那时我在背书,他静静的听着我背诗经,偶尔跟着我念,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他在我身后念着一首接一首的情诗。我突然间就明白了,那是小心翼翼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
我最终还是没有说,他也没有,因为我们都明白,不说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