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兰德没想到,他能如此轻易地找到她。他看向棺中人,那是一位年龄约四十岁,却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斯兰德和她长得十分相似。
他伸手轻抚玻璃棺,这一次,悲剧将不会再重演。
他打开腕表轻点屏幕记录下这个地点,这时,一只发着光的蝴蝶飞过伊丽莎白面前,翅膀上洒下点点粉末,那粉末飘到了伊丽莎白眼睛里,她伸手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而她的眼神随着她揉眼睛的动作渐渐从迷惘变得清明。
斯兰德转过身来,脖颈被抵上了一把剑。她看向他:“你竟敢催眠我?”
斯兰德有丝诧异,但看到玫瑰上停留的蝴蝶他刹那明白了。他眸光浅淡:“我只是来拿回不属于罗斯福家的东西。”
“你住嘴!”伊丽莎白气愤道,“凯瑟琳夫人是我们家的贵客,不是你的东西。”
贵客么?斯兰德嘲讽地想。
“棺里的这位,”斯兰德看着她,“是我的母亲。”
“什么——!”伊丽莎白吃惊地脱口而出,就在这时斯兰德一把抓过剑尖,把剑从她手中夺了过来,一步上前,一手扣上了伊丽莎白的咽喉。
那把剑掉落在玫瑰丛中,化为一束光收回伊丽莎白腕间的表中。
伊丽莎白用手去抓斯兰德扣着她咽喉的手,斯兰德低声说:“你最好不要乱动。”
森森的语气中是令人恐惧的威胁,伊丽莎白停下抓挠他的动作,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发上熟悉的馨香飘过他的鼻端,他顿了顿,随即掐着她的脖子的手松了松,示意她带他出去。
在罗斯福将军的府邸中,所有人都在发了疯一般地找伊丽莎白小姐。
“她不会是一时想不开出了什么事吧?”菲德罗萨忧心忡忡地站在正厅当中,“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她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会的。”罗斯福夫人安慰他,“伊丽莎白对这里太熟悉了,他父亲的去世——对她来说打击很大,说不定她现在正躲在我们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怎么会呢?”菲德罗萨说,“这城堡里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监控吗?”
“并非所有。”罗斯福夫人说,并且她藏起来也不是一两次了,她在心里暗想。
“要不再把小姐的房间搜一搜吧。”一位家仆提议。
“我再亲自去看看。”菲德罗萨说。
伊丽莎白回到屋中的时候手心已经被汗打湿了,捏在她脖子上那只手,有随时要了她命的力量。
“到了。”伊丽莎白声音因紧张发紧。
斯兰德放开了伊丽莎白,他转到她面前直视向她的眼睛:“你还记得在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伊丽莎白并不想记得,她垂下眼没有答话。
“相信我,从明天起你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悲伤,但是现下,”斯兰德温声说,“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我们方才不是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么,”罗歇尔太太边走边说,“伊丽莎白并不在她的房间里。”
“我只是想再确认一次。”菲德罗萨走到伊丽莎白房间的门前,推开了房门。
罗歇尔太太走到门边,心想这只是徒劳无功。
她往门里看去,只见纱幔下的被子里露出伊丽莎白熟睡的脸,她的手被握在床边坐着那个男人手中,那个男人转过头,见是他们来了便放下伊丽莎白的手站起身面向他们。
“你为何在此?”菲德罗萨面色不善地问。
斯兰德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伊丽莎白去找我了,她哭着睡着了,我便送她回来。”
罗歇尔太太一时不知为什么斯兰德会出现在此,只听他又轻声说道:“罗歇尔先生去世了,我不希望伊丽莎白没有人照顾,我会娶她。”
菲德罗萨冷笑:“恐怕你晚了一步,我已向陛下求亲了。”
斯兰德笑了笑,依旧声音极轻地说:“陛下会改变主意的。”
他说的那么笃定,菲德罗萨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